蜀山,锁妖塔。
酒剑仙目光肃然的看着锁妖塔那重新缓缓关闭的塔门,直到李逍遥几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眼前之后,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私自帮助李逍遥他们进入锁妖塔,究竟是对是错,也不知道他们几人是否能够平安的救出灵儿归来。
“师弟!”一道略带怒意的严厉之声从身后传来,“你知道不知道,你私自帮助这些人进入锁妖塔,实则是害了他们!”
酒剑仙回身,看向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此地的剑圣,说道:“那师兄你将那位灵儿姑娘关押进锁妖塔,不也是私心作祟吗?”
剑圣默然了数息,然后才说道:“师弟,我今日也不想与你争论什么,但你私自带他们进入蜀山,还放任他们进入我蜀山禁地锁妖塔,却是必然要受到惩处!”
酒剑仙只是笑道:“那师兄准备如何处置我?将我也关进锁妖塔吗?”
“蜀山弟子,不得进入锁妖塔,这是本门的铁律,师弟你之言,岂非胡闹?”
“我胡闹?那师兄你呢?灵儿这样一个花季少女,你却要将她关进锁妖塔数十年不见天日,这难不成还是师兄你的慈悲吗?”
对酒剑仙的嘲讽,剑圣也不以为意,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
只需要让灵儿在锁妖塔中度过那数十年,直到李逍遥阳寿耗尽,再将她放出,便能避免得了一场苍生大劫,扭转他们几人的命运。
所以在他看来,将灵儿关进锁妖塔,看似残酷无情,让众人分离,但实际上,比起那苍生祸劫,却无疑要更加的温和。
剑圣的目光,从来都没放到过那些儿女情长的小节之上?他所看所想?无疑要比常人更加的深远,所以对他来说?一时的痛苦?比起长久的灾劫,根本没有可比性。
若是为了更加长远考虑?那就算牺牲眼前一时的欢愉喜乐,也是值得的。
但这些东西?他却并没有与酒剑仙说?因为他知道,酒剑仙的理念,从来都不会考虑这些,理念的不同?也导致了他们的悲喜念想永远不会相通。
剑圣摇了摇头:“师弟?你此番之举,我却是不得不以门规来论处你,从今日起,你便禁足于这锁妖塔之外,看守此地吧。”
“你私自放他三人进入锁妖塔?所导致的后果,便让你亲眼见证!”
酒剑仙看了一眼剑圣?突然冷笑,抬起酒葫芦喝了一口道:“师兄啊?如今你的修为,当真是越发精深了呢...甚至连最基础的人性?都已经开始逐渐消失了吗?”
“也好?我本就准备在这里一直等着?直到阿奴与逍遥他们将灵儿带出来。”
剑圣抿了抿嘴,也不再多言什么,只是在临走之前,刻意朝酒剑仙说道。
“一兮,你知道的,蜀山弟子,不得进入锁妖塔。”
酒剑仙抓着酒葫芦的手不禁紧了紧:“我知道。”
若非如此的话,我早就和阿奴她们一起,去掀翻了这锁妖塔了!
师兄啊,师兄,你只知道天道运转,却是已经看不到这蜀山上的变化了,这锁妖塔,如今已经变成了什么模样,暗中滋生出来了多少的罪恶孽债,你也视而不见。
既然如此的话,不如便让阿奴她们到那锁妖塔之中闹他个天翻地覆,彻底肃清这一切!
而且还有一点酒剑仙没有提及,那就是虽然他这个蜀山弟子不能进入锁妖塔帮助阿奴他们,可陆植却没有这样的顾忌。
到时候,多年前蜀山锁妖塔被魔尊重楼崩碎一事,或许便要在今朝重现了!
另一边,一道金虹破空而来,落到了蜀山之中,现出陆植的身影来。
“陆道友,你果然还是来了。”
陆植转头看向了等候在此的剑圣,目光冷淡。
“殷道友不是也早便料到了吗?既如此,又为何一定要与灵儿她们为难?”
剑圣反问道:“道友难道看不出,此事注定会是一场劫难,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坐视其发生?我此次虽然做了一回恶人,可若是能化解得了这场劫难,承担些许恶名又能如何?”
陆植摇头,他此前便已经说过,剑圣的理念与他却是难以相容,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言也是无益。
“殷道友,先前与道友一番论道,却只是点到即止,但这次,却只能分个胜负出来了...殷道友,请吧。”
剑圣叹了口气:“定要如此吗?道友你两位弟子,还有那位阿奴姑娘,如今都已经进了锁妖塔,或许正是命运如此,何不如静观其变呢?”
陆植嗤笑道:“静观其变?贫道却是没有殷道友这般的不争之念,也绝不会容许贫道的弟子与后辈遇险而不顾,这便是你我之间,最大的不同。”
“殷道友,多言无益,请出手赐教吧,若是你今日拦不住贫道的话,今日你蜀山锁妖塔,必免不了塔崩地陷之劫!”
话已至此,剑圣也再无话可说。
“那么,就只能请道友赐教一番了。”
剑圣眼中目光,一瞬间便化作了漠然之色,就如同那无情天道一般,刹那间,就连这蜀山上的风都停止了流动,惨烈森寒的肃杀之意,几乎冻结了时空。
陆植不禁目光微凝,蜀山剑圣,果然不凡,虽然陆植一直都看不上他那所谓的善上若水之道,但不可否认的是,当世之中,却是少有人能达到剑圣这般的修为。
“陆道友,若是你现在退去的话,自可免除这一番无谓之争。”
陆植闻言,只是淡淡的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