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我们是科考队的,听说前面那个山坳里有不少珍稀植物,所以来看看。”叶修笑嘻嘻的坐在小马扎上跟面前的老人聊天。
老人撇撇嘴:“前面那个山沟沟哪里有什么珍稀植物,就是一个村子而已,告诉你,不要去,那里的人不欢迎外人。”
“哦?”叶修假装兴趣被勾起来了,“为什么不欢迎外人?”
老人比划了一下,他的普通话不是很利索:“他们几乎不跟外人接触,而且他们只有晚上才出来,也不知道是靠什么过活,总之是奇怪的很,这边的人都不往那边去。”
叶修继续问道:“晚上才出来?是够奇怪的,你们见过他们吗?”
老人摇摇头:“我没见过,不过有人见过,听他们说那里的人三伏天还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头也包着,只露一张脸出来。”老人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你们上个月不是还有两个人过来,经过这里也往那边去吗?说也是你们干科考的。”
“上个月?!”叶修暗暗吃了一惊,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啊,那是我们的同事,可是他们没回来呢!”
“还没回去?”老人再次撇撇嘴,“怕是凶多吉少喽,那个村里的人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是怪物。”老人靠近了叶修压低了声音:“听那些见过他们的人说,那些人有尾巴,那不是怪物是什么!”
“冰箱!”我的心沉了一下,尸体才需要冰箱保存,难道苏让已经……。这时张仲山缓慢的上前,我注意到他的面色沉重而悲怆,他蹲下身,打开了盖子,苏让带着冰碴的身体显现出来,我几乎立刻注意到他上身的伤疤。那简直像是把他整个人劈开又重新缝合一样,从两侧的肩膀一直到腰胯有两道长长的切kǒu_jiāo叉在他膻中,组成一个巨大的x型,缝合时留下的细密痕迹还历历可见,虽然现在伤口已经长好,但还是狰狞的可怕。他赤身luǒ_tǐ的躺在那里,紧紧的闭着眼,皮肤上有一层白色的霜。
张仲山很显然也愣了一下,然后我听见他用颤抖的声音喃喃道:“他们成功了……”
“节哀。”汤姆和杰瑞开始收拾东西,顺带拍了拍张仲山的肩膀就要离开,张仲山用手抹了抹脸,站起身再次拥抱了他们,“谢谢”,他说:“我现在没钱给你们,以后等我……”
“说什么呢,”汤姆挑挑眉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下次等你闲下来的时候再来哈尔滨,请我们喝酒。”
张仲山点点头,然后汤姆就拖着杰瑞向门口走去,全然不顾杰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打开的箱子,不断的小声重复:“我想要那个箱子,我想要那个箱子,我想要那个箱子……”
他们走了,随着关门的响声,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静默下来,张仲山回到箱子旁边,静静的站着,叶一和林英白在一旁不说话,我就上前几步,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他忽然回身看着我:“他们成功了。”
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什么成功了?我皱着眉刚想问,就见他把手伸进箱子,试图把苏让扶起来,我上前拽住他:“就这么放着吧,别打扰他了,等天亮了,再找个殡仪馆……”
“你以为他死了?”张仲山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我,甚至还笑了笑。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他和苏让以前没见过,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感情?我会来救苏让是因为二叔的嘱托,事情变成这样我也有些难过,但是他的反应有些让我困惑。
“我没疯。”张仲山无奈的看着我们,“来搭把手,把他弄出来。”
我还是犹豫的站着看他,他就叹了一口气,“他没死,相信我,先把他弄出来再说。”
叶一和林英白开始动作,我也将信将疑的上前帮忙,我们七手八脚的把苏让从箱子里抬出来,放到靠墙的小床上。我甩了甩冻得通红的手,那箱子里面的温度至少有零下三四十度,我看不出任何苏让还活着的可能。
“你们去弄点吃的来吧,饿死我了。”张仲山一屁股坐在床边的地上,对着叶一和林英白说,他又点了一根烟,我觉得他简直要死于尼古丁中毒。
林英白眯了眯眼睛很想反驳,但叶一拉住了她:“我也饿了,大概我们都饿了。”
高个子女人看了看叶一,转身走出了屋子,叶一随后跟上,她在门口回头说:“希望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们还在。”
张仲山看也不看的摆摆手:“快去快回,小心点。”
我看着门关上,走到张仲山跟前,也坐在地上,试探着问道:“你说他没死?”
“是。”他缓慢的点点头,疲倦至极的靠在床沿上,抬头向着顶棚吹出一口烟,“累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天都没合眼,就是因为你个混小子稀里糊涂的上了叶道年的车!”
我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地面:“我也不知道……”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兄弟,这一次要不是我提前混进了苏家,又怎么来得及在阿葵通知我的时候去救你。”他黯哑着嗓子略带一丝不满,仰头向上笑了一声:“哈,这下好了,连北辰也被咱们拖下水了,不过万幸他们选择站在咱们这边。”
我盯着苏让身上的疤痕,刚想问北辰是什么,不过眼睛一转,看到了苏让身上的冰雪融化了大半,浸的床单都湿透了,就犹豫着再次怯怯的问道:“你说,他没死?”
张仲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五大家族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