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穿过古色古香的长廊,来到了这家餐厅的一个包间门口,走廊里没有暖气,他的手在推开奢华的红木镂空雕花门时,轻轻的瑟缩了一下。
“这里真冷。”他说着,走进包间,包间的大圆桌旁只坐着两个人,“叶一先回来了。”
较为年轻的那个人穿着和他一样的西装,倒了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笑着抬头看着他:“怎么说?”
他拉过椅子坐在那个人身边,双手握着茶杯,摇了摇头:“全军覆没。”
旁边那个中年人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问:“叶荣鼎呢?”
他回道:“没死,受伤了,过几天到家。”
他身边的年轻人皱眉道:“没死?那需不需要……”年轻人望向中年人,询问着。
“用不着。”中年人依旧淡淡的说着:“他做了多余的事,家里那些老人们也需要一个替罪羊,且容他多活几天吧。”
年轻人再次问道:“那我们怎么做?叶秋葵已经去了北京。”
中年人叹了一口气说:“再等等吧,我还真的很喜欢那个孩子,希望他不要再搞出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他和年轻人同时点头,然后他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叶一怎么办?”
中年人沉吟着:“这女人寡得很,倒也不足为虑,让她回去叶秋葵身边吧,把那个林家人和那几个张家人也还给她,她会记得我们的恩情。”
我裹着羽绒服在早春大风中坐在疗养院的廊下,看着天上的白云迅速的飘过。我醒来已经有差不多一周的时间了,这里说的好听是疗养院,实际上就是人们常常说的精神病院,病人们通常穿着蓝白相间的识别服,在幽暗的走廊里游荡,或在窄小的房间里呓语。有身穿白衣的医生和护士在冰冷的仪器间穿行,偶尔就能在深夜听到某处传来的哀嚎惨叫,可怖至极。
除了这些,这里还是不错的,设施完备,房间整洁,唯一让我觉得遗憾的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是男性。叶秋葵说,这里的很多病人都有攻击性,有时候需要一些强制手段来制止他们伤人或者自毁。
“很少有女人能做这个,有时候必须狠下心来,才有可能挽救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叶秋葵就坐在我对面,他正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放进我碗里。
“不喜欢这个么?”他问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毕竟现在的食谱跟我们那时相差太大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只是没胃口。”
“你必须多吃点儿,”叶秋葵又盛了一碗汤,放在我面前,“虽然二叔止住了你身体的腐化,但并没有真正治愈,而且你需要营养来抵御残缺封印带来的痛苦。”
他说的对,我身上那些或青或紫的淤痕并没有消失,它们只是停止了扩散,除此之外我还面临着偶发的阵痛。在醒来的第二天,我正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突如其来的疼痛迅速蔓延到了我的整个身体,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叶修后来跟我说,我的尖叫声听起来比这里任何一个精神失控的人都要凄惨。
在之后的时间里我慢慢的发现这种突发的疼痛对我来说很有可能是常态了,到现在一周左右的时间总共发生了四次,每次或长或短,最长的一次我在床上翻滚了一个多小时,叶秋葵不得不让人禁锢住我的手脚,免得我伤害自己,他这样做是对的,因为我当时真的希望快点结束我的生命。想到这里,我只能无奈的端起碗,一边机械的填满我的胃,一边问道:“所以你真正的身份是个精神病院的院长?”
叶秋葵笑起来,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用纸巾擦着嘴角说道:“这只是个副业,过几天等你再好一些,我会带你去见识一下我的正式职业。”
他笑的很诡秘,我不禁开始怀疑他正式职业的合法性。这时叶修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面容冷淡的女人,我记得在溶洞里见过她,她是叶修的妹妹叶一,他们坐下来之后就听见叶秋葵淡淡的声音:“回来了?”
叶一没有说话,似乎想跳过寒暄的步骤。叶秋葵笑了笑,拿起叉子,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桌上的小蛋糕:“你把那个林家的女人带回来了,总要让我见见吧。”
叶一看着他轻轻点了一下头,依旧没有说话,叶秋葵又问道:“家里……怎么说?”
“家里的老人们暴跳如雷,叶荣鼎已经完了,这次损失的纸马太多,所以家里决定暂时隐藏一段时间调查清楚,他们很快就会查到你。”叶一终于开口,她语速很快,声音和她的面容一样冷淡。
叶修笑嘻嘻的啃着一个苹果插嘴道:“这回家里可是元气大伤,总要老实一段时间吧。”
叶秋葵沉吟着摇摇头:“难说,叶家可跟五大家族不一样,他们的能力远不止如此,还有什么别的么?”
叶一犹豫了一下望向叶秋葵:“你认识叶道年么?”
叶秋葵略略思索了一下道:“有过几面之缘,怎么了?”
“叶道年?”叶修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他手下是不是有一对儿兄弟?”
叶一点了点头,叶修就笑着说:“我知道他!我跟那对儿兄弟在‘学校’里混的还不错,他们俩一个叫叶青,一个叫叶玄,好像是被叶道年过继来的,不过离开‘学校’之后就没见过了。”
“这个叶道年有什么不妥吗?”叶秋葵看着叶一问道。
叶一皱着眉回忆道:“现在家里好像他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