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要执迷不悟吗?”叶秋葵对着眼前的老人悲愤的喊道,“你宁可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经历那样的痛苦,也不肯让我找到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早就收回了你的权柄,把你扔给那些肮脏的刍狗之辈,你为什么还要保护他们?”
老人安然的接受了叶秋葵的指责,可他低垂的眼眸中却满是悲戚之色,他低低的回答:“我想保护的,不是他们……”
叶秋葵咬牙切齿的打断他:“不要说那些漂亮话,我们的家族已经沦落至此,你看看我们的样子,我在叶家费尽心机的寻找各种机会,还要警惕身边的人,老二一直在外漂泊,躲避他们,流离失所,而老三被他们像小白鼠一样关在笼子里,你就只是眼睁睁的看着!”
老人抬起头,看着叶秋葵:“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对的将会是什么!我会竭尽全力解开老三的封印,你带他走吧,越远越好,不要再继续寻找其他人的下落了,我不想让我们仅存的血脉断绝。”
每当我以为自己经历的事情已经不能再诡异的时候,现实总会用再创新高来狠狠的扇我一记耳光。我望着上面那巨大的瞳孔,心里已经没有惊讶,我现在只想让这一切赶快结束。那眼睛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终于可以看清它的轮廓,那是一条巨大的四脚蛇,或者说蜥蜴,我瞪着眼,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恐龙。
它缓缓的从上面的岩壁上爬下来,还带着很多体型稍小一些的蜥蜴,在露台这边光线所及处的岩壁上,瞬间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蜥蜴,密密麻麻。它们的颜色是接近山岩的灰黑色,皮肤上凹凸不平,它们张开的嘴里有细密的利齿,看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哪里是雷云海,分明是蜥蜴窝!这些小的蜥蜴速度极快,数量也可怖,潮水般的涌向了那群黑衣人。那些黑衣人顿时乱了阵脚,开始猛烈的射击,密集的枪声顿时回荡在巨大的岩洞中。
我看着黑衣人们自顾不暇,突然听到叶秋葵发出了一声恶作剧得逞般的轻笑,像是自言自语:“我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
我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来,这叶秋葵的交际范围真广,我联想到他从事的行业,难道他还给上面那个大家伙做过压寨夫人?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得一阵恶寒,连忙摇摇头,将这个想法逐出脑海。
这时叶秋葵对叶修说:“记住我教给你的,千万不要碰到下面那些闪电,保持心情平静,下面的东西可是会窥视人心的。”
叶修点点头,后退了几步,转身一脚踏上了那些通往对面黑暗的粗大锁链。然后叶秋葵看向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看了看他,指着前面那几根手臂粗细的锁链,瞠目结舌,叶秋葵就不耐烦的说:“怕什么,最不用担心的就是你,往前走吧,掉下去也不会摔死!”
我意识到这也许是活命的唯一途径,终于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侧身踏上了一条锁链,叶秋葵随即跟上。我踏着摇摇晃晃的锁链,心想老子的专业是电力不是杂技,为什么别人的人生最大的磨难是房子车子,而我却要担心高空锁链的结实程度和掉下去之后的生存几率,人和人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竭力忽视锁链下隐藏在白雾中的深渊,脚下的锁链时不时发出不详的吱嘎声。就这样我走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觉得腿软,我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叶秋葵,只见他一脸无奈的表情,笑的嘲讽。我不服气的定了定神,只得回过头,打算继续向前。然而就在我回头的那一刻,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何世平已经在蜥蜴攻击造成的混乱中冲到了露台的边缘,就站在离我们不到十米的悬崖边缘。
那身躯庞大的蜥蜴已经爬到了露台上,它暴躁的挥动着尾巴,不断的有黑衣人被扫落悬崖,发出凄惨的叫声。侥幸躲过的黑衣人也被大大小小的蜥蜴纠缠,我能看见很多人身上爬满了蜥蜴,甩也甩不掉。何世平抬手,恨恨的用手里的枪对准了叶秋葵,眼看就要开枪,我我慌忙提醒道:“小心!”
然而已经晚了,叶秋葵转向何世平的时候,枪响了,何世平打中了叶秋葵的腹部,他在锁链上晃了几晃,就向脚下的深渊倒去。我赶忙俯下身,伸手一抓,居然拽住了他的手,心里刚刚一喜,就被他的重量带了下去,我脑里一片空白,惨叫一声,却觉得自己停止了下落,原来是叶修见情况不好,手脚并用的窜了回来,一把捞住了我的衣领,他冲着我大喊:“把手给我!”
我艰难的抬起另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胳膊,与他的手握在了一起。现在情况万分危急,叶修趴在锁链上,一只手握着锁链稳住自己,另一只手拽着我,我则一只手拽着叶修,一只手拽着叶秋葵,叶秋葵在最下面,流着血,生死未卜。
锁链经过这么一折腾,剧烈的摇晃起来,带着我们左右摆动,锁链下面的白雾被我们惊扰,升腾起来,包围了我们,那些细小的闪电不断的在我身边炸裂,进入我的身体,我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紧紧了握着他们两个的手,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坚持这么久的时间。这时露台上面的情势也不容乐观,我看见何世平再次抬手,用枪对准了叶修。
我绝望的低下头,却看见叶秋葵的目光越过我,越过叶修,望向上面的黑暗,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