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还是纠结,怎么可以这样啊,你李易头顶生疮、脚底冒脓,你坏透腔了。
你若是没文采,本相也就不强求了,可你明明……
“陛下,臣给后面重新写一下吧。”张说像得了强迫症一般,要把后面的给‘纠正’过来。
然后这就是一个能够写在史书里的上表,以赋的形式。
现在这个谁给写?后面那是人话么?还能再白一些不?
“道济莫急。”李隆基安慰,他是无所谓,只觉得有意思。
“张相,后面说了什么可是记得?”王皇后又一次出声。
“说啥了?”张说一直在纠结行文的事情上。
“给百姓好处。”王皇后不怎么高兴了,你一个宰相你非盯着文字作甚?办正事啊。
“长安百万余众,只城中常住人口和流动人口日常可见百万只数,另有周边村落,外来寄宿者,怎能给好处?”
张说算,说出来的话也开始有了李易总说的名词,常住、流动。
长安城里面各坊加起来的有户籍的人口是七十多万。
不过有流动的和寄宿的,尤其是寺庙里。
再加上没有钱的,跑到城外村子住的,如以前的张家村子,人口更多。
整个长安城周边五十里,不下一百五十万人,俱是算在长安县中。
“所以你没有自己听。”王皇后扭过头去,发小脾气了,叔叔写个东西,你一个宰相竟然不好好听,你有本事了?
“皇后莫气,道济这厢错了。”张说怕王皇后动了胎气,再跑去庄子看病。
李隆基这时也有些不满地看张说一眼:“易弟是说把这钱用来买药,叫太医署的人给百姓看病,没病的自然不需要看。
有钱人家的看病,就说给打个折,有优惠,实际更贵,但太医给看,也值。
穷苦人也打折,比如一副药一文钱。易弟又要拿出一本医书了,与太医们说好的。”
张说懂了,钱是给穷人免除药费,然后用太医署的免费诊断来收富人的钱。
也算是帮助百姓了,富人想请太医不可能,除非达到一定程度。
即,用钱补贴没钱的,用太医的人工费补贴有钱的。
谁都不吃亏,太医干活,拿医书,要说亏,只有李易赔。
但李易却让孩子们玩耍的时候给打广告,卖了好多摔炮。
“这买卖转的,脑袋咋想的呢?”张说发现转一圈,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摔炮富贵人家的孩子玩耍开心,还不用担心出事。
“各取所需,陛下,李易好本事。”张说又一次夸赞,即便他都夸麻木了,但还得佩服!
“叔叔随手而为罢了。”王皇后轻轻摸着肚子说。
在她看来,从让她吃了药和三郎有了孩子后,李易做什么都是对的。
张说踌躇了一下,道:“若朝廷管制火药,所赚钱财更多。”
李隆基盯着张说看,沉声问:“知道本钱几何?”
“不知,姚相说,应有十倍。”张说心虚。
“大哥传话过来,目前不足九倍,应是八点六倍到八点七倍,给朝廷官员管,能给朕五倍之利?”
李隆基直问赚钱比例,投入一缗,让其他官员管了,给我拿回来六缗,能不能?
张说咽口说,小声说:“朝廷官员管辖,自是有其他损耗,故此……”
“就是说一缗钱拿不回来六缗?易弟那里一文却能拿回来将近十缗,那朕给易弟好处,跟易弟分红多好?何必叫你们管?”
李隆基生气,但愤怒不是对着张说发,张说总算是说实话了,一旦交给其他人,就赚不到那么多钱。
钱哪去了?贪了呗!还用说嘛!
“有容你说是吧?”李隆基柔声对王皇后说。
“记账啊,叔叔给我们看的账一目了然,叔叔甚至给出了查账统筹法和法则。谁账目不对就诛谁。”
王皇后不生气,笑着说。
但‘诛’字一出,张说哆嗦,诛,最少是一族,上面父母、周围妻妾、下面子女。
当然,子女年岁小就不杀,像杨思勖和高力士。
诛三族、诛九族,不用说了。
张说还知道那账,政事堂正在用,而且已经传到各大唐州府,有人上书,怨声载道。
说这么记账不行,官不聊生,只能用两本账的办法了。
可是要走两本账,就有个问题。
一本是说自己地方亏欠的账,一本是说地方发展好有钱的账。
一个账用来少出钱,一个账证明自己为官好。
两个账一对,究竟是有钱还是没钱?官好还是官不好?一目了然啊!
你们不是欺君么?要么捞钱,要么升官,只能选一个。
“什么法则?”张说找到了关键点。
“叔叔说叫本福特定律,你们这些官员作假账,以为查不出来是吧?两套账、三套账?你们交上来什么账,我们自然有办法知道你们作没作假,但不告诉你们。”
王皇后眉开眼笑。
“李易给皇后的账,皇后用那什么本什么定律了,没问题?”张说问。
“没,我根本不查,叔叔那么多好东西,我要叔叔就给,不要也主动给,叔叔何必在卖个米花糕的上面瞒着钱?”
王皇后对李易是一万个相信,米花糕才有多少钱?
海产品和未来的养殖,李易根本不问,出完主意,说给他多少他就认可多少。
说是给他的这些钱要投入进去,他也不要,提都不提。
张说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