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与何芝白单独会谈的时候,又来了一位与我相熟的客人,而那个人......是本事法制独眼的记者,蔡秋葵。
从小车里出来的蔡记者,一如既往的严肃战斗脸,仿佛别人天生便欠她二斤谷子一般“先天有理”。
眼见这“常有理”的熟悉面孔,虽然我心里一千万个不乐意,可这位蔡记者还是迈着她特有的坚定步伐,冲我们所在的野狗咖啡馆而来。
窗户这边,我焦灼的问何芝白道:“大姐,她真是你叫来的么?”
何芝白点头道:“你和她有误会吧?”
眼看着芝白姐的肯定回答,我的心立刻虚了。
因为我明白,我不是和她有误会,而是欠蔡记者很多,当初不分青红皂白,误解人家要替我做专访的一片好心不算,还把她的“大队人马”从我饭店冷处理走,都让这个女人下不了台面。
别的不提,只冲这两点,便足够让这样一个经常出入镜头的大记者面子上挂不住,也足以让她记恨我一辈子。
因此,我也有足够的理由害怕。
面对着宛如仇敌的故人,我心中深感焦急尴尬,便对着何芝白挠头道:“不是……白大姐,您把她叫过来干嘛?我怕……”
何芝白看着我老鼠见猫的样子,微微摇头道:“你别那么紧张,有误会就要沟通,况且这蔡记者人不错,手里头又有媒体资源,你们应该好好相处。”
何芝白的话我理解,但问题是我们每次见面,不是冷嘲热讽便是打打闹闹,三句话就搓火,五句话就上手……怎么沟通相处呢?性格也不合适吧!
我不理解何大姐的这个安排,便想进一步问她到底什么意思?可就在这个时候,穿着粉色冲锋衣的蔡秋葵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推门而入,蔡秋葵看见我与何芝白坐在一起,虽然脸上略微有些踌躇,但仿佛并不感觉意外。
随后,蔡秋葵摘掉墨镜,难得的笑着。
须臾,她冲我们走了过来,同时冲何芝白微笑道:“大姐,路上堵车,稍微来的有点晚。”
何芝白回应以善意的微笑。
恍然间,我感觉这何芝白今日单独约见我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从中调和我与蔡秋葵间的矛盾。
好心是好心,可关键是……我感觉特别不靠谱!
来不及待我多想,蔡秋葵已经带着一脸的怪笑走到了我们所在的桌子,转身坐下。
我们两个人对视一眼,随后又快速把视线从对方身上挪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何芝白突然起身,准备离去。
何芝白临走以前,冲我和蔡秋葵笑了笑,然后非常含蓄道:“二位的情况我都了解,今天把你们俩叫来,是为解开大家之间的误会,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吧。”
眼看着何芝白要撒手走人,我心里感觉特别尴尬,可刚想挽留一下,这何大姐却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按在原座。
她淡然道:“霍老弟,要当小脚老太太……的坐钓鱼台的,明白么?”
芝白姐的话,让我一愣。
她是用火工语善意的提醒我,要学会独自化解矛盾,当一个能坐的稳,拿的动的老板,而不要总是逃避,自然也不能搁置着问题不去解决。
有了何大姐的暗语,我会意点头,便也收回了挽留的意思,随后目送她远去了。
何芝白走出咖啡厅,这店里,便只剩下了我与蔡秋葵两个顾客。
场面沉默而尴尬。
我不知道何芝白与蔡记者的关系如何,竟然能把她撮合过来与我静谈,不过我知道再这样沉默着僵持下去肯定不行。
于是,我作为一个男人,首先对蔡记者开口道:“那个……喝点啥?我请客?”
对我伸出的橄榄枝,蔡秋葵却毫不犹豫的摇头道:“不用了,我还有一个采访,半个钟头之后就走,咱们有什么话就直说成吧?别来这些虚的。”
蔡秋葵的话,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爱听,这就好像我好心递给她一杯水,可她却拿着水杯往我脸上泼一个效果。如果不是我早知道她从来就是这幅嘴脸,我定然指着鼻子骂她。
哎!人家不赏脸子,我也就不再客气,于是咱也开口,径直问道:“那蔡记者有啥要说的就说呗,省的一会儿耽误您采访。”
听了我的话,蔡秋葵如个弹簧一般猛的立起,随后她做了一个让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举动!
此时的蔡大记者,居然将腰成九十度,冲我鞠躬下去,随后口中道:“我是来道歉的,以前做不对的地方,你别生气。”
一个漂亮女强人,突然鞠躬道歉,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换谁谁都反应不过来。
因此,直到这蔡记者道歉完毕,都坐回在椅子里了,我都好半天没能想通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因为在我的记忆中,那个应该道歉的人……好像是我吧?
不解其中因由,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也因此,蔡秋葵看着我的面无表情,可能以为我还没有“原谅”她。
所以,她又继续说道:“你们饭店的事,何芝白都和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你们五脏庙的厨子有那么多忌讳,冒然把野菜和鲶鱼拿给你做,是我不对。”
蔡秋葵的话,一语点醒了我。
看来何大姐早就在蔡秋葵面前说了我不少的好话,而且似乎还顺水推舟,把原本是我的责任“推卸”给了蔡秋葵。
蔡记者是个火烈的性格,敢爱敢恨的那种,因此才有了刚才主动道歉的意思,一下子化解了我们之间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