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大铁球嵌入在大地里,朝阳升起,光线照射过来好像日食一样,展现出一副壮阔的奇景。
这里是天陨星,摇光圣地的所在。
圣地内,有数之不尽的人影开始忙碌起来,或是闻鸡起舞,或是打杂徭役,或是整装出发……
越往深处走,环境越是清幽,宫殿群开始减少,但每一座都更加的浩大壮观。
一直延伸到一片奇异的山峰之上,仙雾迷蒙,林木秀丽,仙鹤横飞于天,泉水倒灌而下。
小圣贤峰上,建有一座古香古色的洞府,并不豪华壮观,但却极为端正和典雅。
昏暗的密室之中,一道挺拔而修长的身影,负手而立,如刀削刻画出来的脸庞极为俊朗。
尤其是那一头宝蓝色的长发,配合上温润的淡笑,极有感染力。
此人正是号称谦谦胜君子的苟胜君。
“大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不多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光头圆脸的中年男人,豆子大的眼睛中满是敬重的神色。
苟胜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条案。
光头中年转头看去,陡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条案上盛放着一块块白玉符牌,就跟一溜牌位似得。
但那些白玉符牌中,都有着极为强烈的气息波动,有些甚至能够扭曲周围的虚空。
其中有一块上面以血魂之力书写着山僧的,是他自己的本命符牌,此刻完好无损,而且还散发出缕缕奇异的金光异象。
证明,他乃是一位法相境的超级强者!
然而却有两块白玉符牌如破碎的玻璃一般,异常显眼。
白玉符牌中蕴含有人的血魂之力,符牌破碎,也代表符牌的主人陨落了。
“那是二公子和苟福的?”光头中年惊骇道。
苟胜君依旧没有说话,嘴角还保持着温和的淡笑,目光深邃好似浩瀚深渊。
“难道说二公子没有听从您的吩咐,私下里叫上苟福一起去……”
后面的话光头中年没有多说,但二公子苟胜天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了,睚眦必报,是那种你骂我一句,我就杀你全家的狠绝之人。
而苟胜天连命根子都被龙昊废掉了,他岂能隐忍?
“大公子,贫僧知道该怎么做了。”
“二公子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无论是谁杀了他,贫僧都让他血债血偿!”
山僧阴沉沉的说了一句,见苟胜君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随即深深的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始终不懂!”
密室中只剩下苟胜君一个人,他转身仰头,深邃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厚重山壁,贯穿九霄苍穹,喃喃道:“福兮?祸兮?”
……
走出莽荒大山,又一路往西狂奔了万余里,一座座城池和村镇被甩落在身后。
终于,一座赤红色岩石筑起的高大城池,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即便在数十里之外,都能感受到前方传来的强烈煞气。
冷冽、狂暴而又肃杀……
大炎国都外围,旌旗林立,盔甲鲜明手持利刃的士兵,排着整齐的方阵,如一头黑色的巨龙,连绵十余里。
往前走了不远,浓烈的血腥气传来,地上血流成河,尸骨层叠。
这些都是大炎国各地赶来勤王的军队,却被可怕的神通无情碾杀,全部死于非命。
这些仅有肉身境和超凡境的将士,在威力强大的神通面前,就如同纸片一般脆弱,挥手间就可全部抹杀。
不过,从攻击力度来看,对方的修为应该是金丹境一二重,绝不超过三重。
这倒是让龙昊稍稍松了一口气,否则换做一位金丹境巅峰的强者,就超出他能应付的极限了。
“喔——”
“好多人,喵。”
龙小喵站在大虎头上向前眺望,大眼睛中满是惊奇之色。
那些盔甲鲜明排列整齐的军阵,竟然不下二三十万,的确极为壮观。
“咦?他们怎么停止进攻了?”原本心焦如焚的炎雀,此刻却露出诧异的目光。
她之前赶出来的时候,夜月国的军队正在大批集结,发动了极为猛烈的攻势,要一鼓作气攻破大炎国都。
但现在,大批的军队却停止了进攻。
走进了之后,就可以发现,这些军队虽然没有进攻,却也在暗暗蓄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城门前,有一个身穿华服的老者,盘坐虚空,金丹境的修为一览无遗。
“走,我们去北城门,那里的防守相对薄弱一些。”炎雀刚刚说完就被龙昊打断了。
“北城就不用去了。”
“什么意思?”炎雀惊诧的看了龙昊一眼,而后才顺着龙昊手指的方向转头望去。
嗡嗡嗡……
赤红如火的护城大阵不断喷薄出强烈的光焰,保卫着城池内的一切。
然而,此刻却有一杆杆阵旗横空而来,落在城门的四周,居然挡住了护城大阵的光焰煅烧。
而随即一座巨大的法盘亮起,那些玄妙的阵旗也开始跟着快速的转动起来。
嗡嗡!嗡嗡……
护城大阵上的光焰越来越急促,好像随时都会炸开。
而一旦城门被炸开一个缺口,那么夜月国的大军就会在那位金丹境强者的带领下,横冲进来,将大炎国都化为焦土。
目光往下移,炎雀的小脸一下就煞白起来。
“那个是——阵法师!”
城门前盘坐着一个邋遢老叟,就是他在一直操控法盘和阵旗,企图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