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坪村。
这一夜,杨家兄弟把长坪村翻了个遍儿,掘地三尺却都没能找到谭氏老太太。
天麻麻亮的时候,几路人马陆陆续续回了村碰头,一个个疲惫不堪。
杨华忠打发乡亲们回去休息,人家帮着找了大半夜,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白天大家伙儿还要打理农活,总得回去歇口气,回回气力。
“三哥,咱娘要是一宿不回来,我看悬!”
杨华明抬起一双涨满了血丝的眼,说出了大家伙儿心里猜测却都不敢说出口的话。
杨华忠的声音已经沙哑了,嘴角还起了火泡。
听到杨华明的话,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
“你三嫂去热饭菜去了,咱吃点东西接着去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很快,孙氏和鲍素云就端来了饭菜,大家伙儿扒拉了两碗,就要接着去找。
杨华忠看到杨永智杨永柏他们这些小辈一个个疲惫不堪的样子,有些不忍心,拦下了他们。
“你们先回去补个觉,等天亮了再找。”
打发走了晚辈们,杨华忠三兄弟打起火把,带上柴刀再次出了门。
……
骆宝宝悄无声息的在夜色中穿行,寻找泰迪。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左景陵在内。
可当她还没走出一段路,就发现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
扭头一看,可不正是左景陵么!
“我去找泰迪,你跟来做什么?快些回去吧,我明日白天也就回家了。”骆宝宝跟左景陵这道。
左景陵摇摇头,执意要跟她一块儿,骆宝宝没辙,只得带着他一块儿。
“根据我从前的经验,咱村的小母狗们泰迪一个都瞧不上眼,它稀罕郑家村一个人家的小花,上回春天的时候我还看到它过来找小花玩呢。”
路上,骆宝宝跟左景陵这里说起泰迪的事情,左景陵认真的听着,紧跟在骆宝宝的身侧,视线密切留意着四下。
从长坪村去往郑家村,要沿着山脚下的河坝上走。
山里有野兽,兔子,野猪,豺狼这些,它们时常下山,山脚下大片的红薯地花生地被花生地被拱得不像样。
有的野兽甚至还溜进村里,咬死庄户人家的鸡鸭,豺狼甚至还会叼走半大的猪崽子。
“景陵你别怕,就算遇到野兽,咱也不怕,我有我娘留给我的乌金软鞭傍身呢,而且,咱俩可都是练了拳脚功夫的,在村子里,没人敢跟咱打架。”
骆宝宝捏起自己的拳头在左景陵勉强晃了晃,一脸的自信。
是的,此时的骆宝宝还没尝过失败的滋味,今夜,她注定要被自己的话打脸。
两个孩子继续郑家村方向走,走到一半的时候,骆宝宝突然刹住脚步。
“景陵,你听到啥声响了没?”她问。
左景陵支楞起耳朵,随即他望着路边一块芝麻地,眼睛骤然睁大。
骆宝宝也朝那望去,顿时诧住了。
“这是谁家的猪啊?又瘦又长,好瘦啊!咦呀,那猪咋还有獠牙?”
骆宝宝顿时反应过来,这不是家猪,这是野猪!
野猪也发现了他们两个,扭头朝他们这望来,绿色的小眼睛在月光下泛过幽冷的光。
“嗷……”
那只野猪突然朝骆宝宝和左景陵这吼了声,转身朝他们冲过来。
两人当时惊讶了下,但却都没有慌乱,反而有些跃跃欲试,骆宝宝抽出了软鞭,左景陵则拿出一把小巧的弩箭,摆开了迎战的架势。
“嗖嗖嗖!”
他扣动机关,箭矢如雨。
虽然每一根都稳稳钉入野猪的身上,只是,野猪皮毛太过粗糙,这普通的箭头并不能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除了让它进攻的速度有所减缓,别无他用。
“景陵你退后,瞧我的!”骆宝宝喊了一声,手里的乌金软鞭抽了出去。
如同一条赤练划破长空,撕裂空气,抽在野猪的身上,噼啪作响,火星直冒。
野猪吃痛,嗷嗷的叫,鼻腔里喷着热气,眼睛变得通红。
它嘶吼着朝骆宝宝扑过来,骆宝宝边退边抽,一条鞭子在手里抽得风雨不透。
趁着她牵制住了野猪,左景陵拔出一把匕首,面色冷峻,目光锁定野猪的身后。
然后,一个猛子跳跃而起,一刀捅进了野猪的尾巴下面……
野猪浑身一顿,随即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下一瞬它一记后蹄把左景陵踹飞了,自己则如一枚大炮弹似的往前一冲,还没跑几步便栽倒在地,躺在地上挣扎,那把匕首依旧稳稳扎在它排泄身体废物的部位,红色蔓延了一地。
制服了野猪,骆宝宝大喜,一看左景陵竟然不见了,骆宝宝大惊,赶紧跑回来寻。
芝麻地旁边有一条深深的水沟,水沟是河水的一条分支,沟两边长满了荆棘杂草,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儿的小树。
小树呈合抱之态,遮盖在水沟上面,让人只听得到水声哗哗,却看到水沟里的景状。
“景陵!景陵!”
骆宝宝大声呼唤。
而后便看到水沟里面一个小身影正逆流而上。
“景陵,抓住鞭子!”
骆宝宝甩出鞭子,左景陵一把拽住,终于爬上了岸。
“景陵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受伤?”骆宝宝焦急的问,目光在左景陵身上来回打量着。
左景陵摇摇头,指着水沟的下游,跟骆宝宝这比划。
“你是说,那里有人?”她问。
左景陵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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