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那些病杨若晴不敢说,但在疗伤这块,尤其是这些打打杀杀的伤这块,杨若晴还是有几分底气的。
究其原因,还是跟前世那段凄苦的成长经历有关系。
打打杀杀是家常便饭,就算是自己给自己在没有打麻醉药的前提下,用匕首切开伤口取出子弹头的事情,她都做过。
所以,只要追云还有一口气,只要追云的心脉内脏没被打碎打烂,到了她这里,她都有把握治好它。
“好了,你的伤处理得差不多了。”杨若晴道。
追云便从地上爬起身来,走了一圈,再次抬起头来目光感激的看着杨若晴。
这当口,先前那条离开的母狼黑狼也去而复返了。
它嘴巴里还叼着一只兔子。
它把兔子放到地上,便看着追云。
那眼神,显然是在喊追云过来进食。
追云转身要去黑狼那边,被杨若晴喊住。
“追云,你的伤还需要好好静养,留在山林里,倘若再遇到强敌……”
追云聪明,杨若晴说到这里,它就能明白。
追云果真停下脚步,看了一下黑狼那边,然后又看了眼杨若晴。
犹豫了下,它朝杨若晴眨了眨眼,那眼神……杨若晴懂了。
杨若晴皱了皱眉头,但追云还是义无反顾的走向了黑狼。
然后跟黑狼一起消失在山林里。
那只兔子,还留在原地。
是追云留给杨若晴的。
等到追云和黑狼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杨若晴才回过神来。
她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那只兔子,又望着追云他们消失的方向,眼底都是担忧。
“追云啊,你这守护爱情的勇气和态度,确实很难得啊,只是,这山里太危险了……”
“好吧,既然留下是你自个的选择,我也不能棒打鸳鸯,那就只能祝福你们了,但愿你们能找个安全的地方先把伤养好,养好了,才能自保!”
站在原地轻叹了口气,杨若晴又在附近巡视了一圈,采齐了另外几味药。
眼瞅着这天色已渐渐不早了,便不做耽搁,赶紧下山,到了药园子那块,跟采药队的其他人汇合,然后一块儿下山回村。
杨若晴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刚进家门就听到骆宝宝在堂屋里闹脾气,不吃饭,拓跋娴,王翠莲,骆铁匠三个人围着她,使出了一百般的法子来哄来劝都不凑效。
“这是咋回事呀?”杨若晴问道,人也随即进了门。
骆宝宝坐在凳子上,撅着个小嘴巴,听到杨若晴的声音她转过身来。
这下,那嘴巴撅得更高了,简直能挂住一只油瓶。
她赶紧从凳子上滑下来,跑到了杨若晴跟前抓住她的手委屈的道:“娘,追云不见了,爷和奶奶他们竟然一个都不晓得,我问他们,他们都是一问三不知,可把我给气死了!”
杨若晴道:“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该跟爷奶这里发脾气呀,爷爷奶奶是真心不知晓呢,又不是故意瞒着你不说,对吧?”
骆宝宝这还没吱声呢,骆铁匠就抢着道:“没啥没啥,晴儿你千万别责怪宝宝,她没朝咱发脾气。”
杨若晴又不是没听到没见着,何况自己生的闺女自己清楚,不是在发脾气才怪呢!
再多的道理,在隔代亲面前也说不通,这爷奶啊,就是属骆驼的,孙子孙女跟自个这里发脾气,他们还乐呵乐呵的。
唯恐做爹妈的教训孩子,还得帮着藏着掖着,拦着护着。
这亲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怪,而有趣。
“听到了么?你爷爷都在帮你说话呢。”杨若晴道。
骆宝宝原本还是嘟着嘴,耷拉着脑袋的,一副委屈的样子。
但听到骆铁匠的话后,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她又是个好面子的孩子,断然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的错,只得继续抓着杨若晴的袖子问道:“娘,追云到底上哪儿去了啊?我好担心它,它都一天没回来了,也没吃东西,它还受着伤呢……”
杨若晴放下药篓子,俯下身来轻抚着她的头道:“你放心好啦,追云跟我上山去了,它的伤也无大碍了,留在山里。”
饭桌上,杨若晴把今日在山上采药遇到追云的事情,在饭桌上跟家里人这说了。
一家人都很是震惊,骆铁匠连连惊叹这追云的灵性。
骆宝宝则很是激动,“追云有伴儿了就好,我就不担心它了,娘,那下回追云回来的时候,会不会不止它一个?会不会还会带着黑狼回来啊?”
“对啊,我也想问呢,”骆铁匠道,“从前听棠伢子说过,这狼都是一雄一雌,就跟两口子似的,走哪都一块儿。”
“这追云如今,用咱的话来说,也算是成家立业了。这往后,它回村来,黑狼怕是也得跟着吧?”
“要是黑狼也来了,不晓得黑狼能不能住得惯咱家?”骆铁匠问道,神色间很是期待。
杨若晴想了下,道:“我觉得黑狼跟过来的可能性很小,它跟追云不同,追云是打小就跟我亲近的。”
“相当于是看着它从这么大一个小雪球长成如今那么庞大,它早已习惯了跟咱接触,而黑狼却是打小就在山野里长大的,跟咱人类不亲近,有戒备,八成是不会来咱家的。”
所以说,丑媳妇见公婆这话,也不全对。
她跟黑狼,中间隔阂多着呢,不过,只要追云跟黑狼在一起过得快乐,开心,她也就知足了。
因为知道追云现在有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