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回来后,就不打算去镇上酒楼住了,而是接了酒楼的绣活在家里做。
花花跟着其他的女孩子一块儿,在村后的学堂里正式念书了。
其中一门课的授课老师不是别人,正是杨永仙。
“萍儿,我家永仙跟李绣心是彻彻底底的断绝了关系,你这边也还没嫁人,我觉得你们可以凑合下哈,郎才女貌很般配的。”
杨华梅过来串门,看到萍儿在那里做绣活,便坐在一旁笑着道。
既是调侃,也是试探。
这段时日,身为姑姑的杨华梅,对娘家大侄子杨永仙的婚事是最上心了,到处给他留意姑娘。
杨若晴也在一旁看萍儿做绣活,萍儿心灵手巧,这做绣活的时候飞针引线,美得很,就跟开了特效似的。
杨华梅这话,杨若晴原本是想要拦截的,可已经晚了。
于是,她也只能看向萍儿,看她接下来的反应。
萍儿也停下了手里的绣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梅儿,我晓得你是为了你大侄子着急,不过,跟我这里问就是白搭了,因为我都打算好了,这辈子都不成亲了,就带着花花,把她拉扯大就行了。”萍儿道。
杨华梅道:“呸呸呸,你这说的啥糊涂话哦?哪有女人一辈子不嫁人的?”
“就算是当初的我,胖成一头猪了,那还不得找婆家嫁了呀?”
“女人不嫁人,是要被十里八村戳脊梁骨的,再说花花,就算你们再咋样,可终究不是你亲生的啊,咱女人还是得有自己亲生的孩子才好!晴儿你说是不?”杨华梅问。
杨若晴笑了笑,“嗯,最好要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这样花花也不会孤单,将来你年纪大了,也有人跟花花一起扛这个担子。”
萍儿听到这两人的劝话,苦笑。
“那就顺其自然吧,要是遇到有缘的,我或许会嫁。”
“但永仙那,我是一点念想都没有。梅儿,你还是去帮他留意别家的姑娘吧。”萍儿道。
杨华梅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送杨华梅离开的时候,在院子门口杨华梅站住了。
“晴儿,你看着萍儿也真是个倔强的,男未婚女未嫁的,李绣心那个挡事的早就滚蛋了,这不刚好凑一块过日子嘛,说啥没念想,那当初两个人不是还蛮好的嘛?我看念想蛮多的啊……”
面对杨华梅这略有不满的抱怨,杨若晴笑了笑,安抚道:“姑姑,这过日子不是猪圈里的猪配、种,拉到一块儿去就完事了。”
“再者,正因为他们两个当初滋生过好感,现在那感觉没了,所以牵到一块儿去就有些尴尬。”
“随便他们吧,这种事情还得看缘分。”杨若晴道。
杨华梅道:“可是,萍儿的年纪也不小了啊,都二十二了吧?”
杨若晴道:“嗯,比我大一岁。”
杨华梅道:“罢了,回头我让栓子的两个姐姐帮忙在她们村子里留意下姑娘家。”
“咱永仙可是秀才郎,又是十里八村的教书先生,咱老杨家可是出了状元的,”
“就算咱永仙不是头婚,这条件往那一搁,娶个黄花大闺女做媳妇还是妥妥的,就算姿色比不上萍儿,年纪是妥妥的比她要小。到时候看萍儿难过不难过,晴儿你说是吧?”
杨若晴满头黑线,这话,真没法接呀……
……
运输队从京城回来了。
“以前去京城送香水,一来一回最多也就一个半月,咋这会两个月出头啊?路上是不是耽搁了?”
杨若晴跟长庚和宝柱那里询问道。
他们两个是运输队的核心,从运输队建立之初就一直在的元老级人物。
这些年走南闯北都是他们,也是杨若晴最倚重的。
听到杨若晴的问,长庚点点头,“路上确实耽误了,是去的路上,我们在河兰洲那边遇到了一拨从北方过来的流民,”
“幸好我们事先有准备,把货走别的路先送过去了,后来听到别的行商说,他们的货物都被流民给抢了!”
长庚的脸上,还有着一丝后怕。
杨若晴讶异的挑眉,“流民?咋会有流民呢?齐皇以仁义治天下,北有云王驻守雁门关,南有棠伢子他们骆家军守护南大门,”
“至于东西两面,也都有军队驻守,国内四海升平啊,咋会出现流民呢?”她问。
宝柱道:“是真的,而且那流民还不止我们遇到的那一拨,后来越往北上遇到的就越多。”
“我们听说他们那地方干旱,从去年腊月到今年四月,五个多月就没下过一场雨。”
“油菜麦子都要干旱死了,他们眼看着收成不行,就提前出来要饭来了。”宝柱道。
北方干旱?
杨若晴暗暗蹙眉,皇帝应该会拨付一定的赈灾粮食吧?
就好像那一年庆安郡这一带洪涝,上面不仅派了赈灾的钦差大臣下来,还带着粮食呢!
宝柱的声音接着响起了:“我看到那些流民里面,好多人是拖家带口的,怀里抱着,手里牵着,背上还驮着,”
“大的大,小的小,一路走一路哭,看着都让人心疼啊!”
“我想到我闺女在家里有的吃有的穿,再看看那些孩子,真心觉着咱这里是人间天堂!”宝柱道。
杨若晴笑了,“这幸福生活啊,就是比较出来的,只有看到那些更可怜更遭罪的人,才会越发的珍惜眼下自己拥有的呢!”
宝柱点点头。
杨若晴又道:“应该会没事的,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