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欢爱,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无人来扰,也无人敢扰。
这一个多时辰,被关在地牢里的贺兰姬也终于缓出一口气,醒了过来。
“来人……”
刚刚说出这两个字,贺兰姬就一阵干咳。
这么一咳,胸腔里震得痛,牵扯了五脏六腑,都在痛。
她才想起来自己是被裴青打伤了。
要不是她在摔下去的那一瞬间立即翻出师父当日给她的一颗保命药丹咽下去护住心脉,这个时候还能不能醒过来都难说。
但是即便能醒过来,贺兰姬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她心脏如有一股火在烧。
惊,怒,悲,恨。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当真会这么冷酷无情,明明她之前已经证明了她的身份,她的手腕上还载着裴少夫人给的那只镯子,她是裴青的妾!
就算是妾不是妻,那也是他的女人。
何况她长得如此美貌,武功也是过人,还能为他谋求利益,带来助力,那个男人这些都全然不念,全然不想,直接出手就要她的命!
若不是他那一步重伤了她,凭他手下的那些侍卫,能把她拿下?
贺兰姬睁开眼,已经看到了黑灰灰的屋顶,她是躺在一张床上,但是床就是一床板,连被褥都没有,硌得她骨头痛。
这个牢房,也不过方寸大小,一小床,下床能行走几步的空间。
三面砖墙,一面铁栏。
她竟然被关了起来。
贺兰姬强撑着坐了起来,挪着走到了铁栏边。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铁栏外面的过道不大,对面便是墙,上面一盏灯,亮着橘色的光,在地上投了一片阴影。
就走这么两步,贺兰姬都觉得胸口痛得不行。
“来人,来人!”
她叫了起来。
隔壁立即传来了动静。
“小姐,您醒了?”
听到是自己侍女的声音,贺兰姬也不知道该喜还是悲。
“你们都被关起来了?”
“是,小姐,我们都在这里。现在要怎么办?”
她们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明宸帝君手下的那几个侍卫武功都极强。
“相公不会这样对我的,只要我跟他说我能给他带来的好处!”贺兰姬咬了咬牙,“都是那个贱人!是她,是她迷得相公看都不看我!”
她晕过去最后一刻,好像是看到裴青把那个女人给拎起来了?
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好?
否则,裴青怎会那边对她?
也许,把那女人带去别的地方处置了?
想到了这里,贺兰姬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再次强撑着大声叫了起来。
“来人!快来人!我是你们帝君的二姨娘!我是他的女人!”
这时,被某人带到寝室“处置”的某迟正揉着腰瞪着某人。
“我干脆研究一下给你打造一个全身上下都能任你怎么折叠的帝后算了!”
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也亏得她身子够柔软,柔韧性够强,否则得全程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骨折。
晋苍陵已然重新着装完毕,整齐,笔挺,高大挺拔,仿若一棵劲松,站在那里便一派气度芳华。
因为刚刚吃饱,散去了一身冷酷,灯光下看起来俊美异常。
听明白了云迟的话,他一时也没怒气,只淡淡瞥来一眼,“嗯?”
这样的俊颜,这样的气派,这样的一声带着性感的轻鄙,又让肤浅的颜控某迟心头怦怦跳,一时忍不住就主动地凑了过去,蹭了蹭,搂住了他的手臂,仰着脸看着他,笑眯眯。
“我说笑的我说笑的,我家男人这么好看,必须只能我一个人使用!假人也不能碰!”
晋苍陵本被她开口前一连串的亲热示好给取悦了,但一听到她的话,俊颜就是一黑。
“使用?”
他是被使用的?嗯?
怎么觉得这一个词入耳有一些不舒适呢?
“不要拘于细节。”云迟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走走走,带你家帝后娘娘去吃饭去,你把我使用完了,不要喂饱我的啊?”
晋苍陵只觉得她这些话得实在是让他一言难尽。
但是她刚刚说使用他,他有些不悦的,现在她也说了他使用了她,嗯,好像可以原谅了?
“本王方才还未曾喂饱你?”他低沉地问道。
云迟一听到他这话就觉得有点不太好了,赶紧就拽着他出了门。
免得等会儿他又要“喂。”
嗯,污,帝君大大太污了,她反而还好吧?
等到了饭厅门外,朱儿已经迎了上来。
“主子,姑娘,属下马上去让人布膳。”
“快一些。”云迟赶紧挥了挥手。她真的要饿坏了。
这么赶了一天的路,结果来了之后热菜热饭都没有吃上一口就被拎着丢到了床上,做了那么久的激烈运动,云迟觉得自己现在能够吃得下一头牛了。
骨影闪身出来,低声道:“主子,王妃,那个女人一直在叫喊着要见主子。”
“嗯?”晋苍陵瞥过去一眼,他根本就没有想起来骨影说的是哪一个女人。
在之前云迟出现之后,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云迟这么一个女人了,哪里还记得别的什么女人?
那个时候,他全身的血都冲到了某一处,只想享受那么一场盛宴。
甚至不记得自己差点儿杀了的那么一个女人。
云迟的记忆力可没有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