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天,这是去探监还是去走亲访友?”杨若晴和骆风棠刚好牵着马车出来,看到杨永青拿这么多东西,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骆风棠便跟老杨头那道:“爷,监狱有监狱的规矩,这么多东西带不进去,顶多捡一本书,两件里面穿的袄子,一床被褥一双鞋袜,吃食是不是带的。”
囚犯是有统一的囚服穿的,何况杨永仙只待三个月,又不是长住。
老杨头一脸漠然的扫了眼骆风棠,道:“马上就八月了,天气一日比一日冷,牢狱那种地方本身就阴冷潮湿,多带几件衣裳咋啦?你们不通人情难不成哪哪都不通人情?别忽悠我了,年轻那会子我也在县城待过好几年。”
塞点钱打点打点狱卒,东西就进去了,这是潜规则,老汉深谙此道。
骆风棠还想再说,杨若晴暗暗拽了他一把,骆风棠便不说了。
“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随便他,反正到时候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关咱啥事儿。”杨若晴道。
监牢那种地方,吃食一般是不准随便送的。
除非是有强大身份背景人家的公子哥儿因为打架斗殴啥的进去了,家里面四处打点,怕他在里面吃不好,这才会偶尔送一点吃食。
若是囚犯的家属探监都带吃食,那么,对于一些身上有秘密的特殊囚犯,就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用食物害死灭口了,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准带吃食的。
“爹,马车棠伢子一大早就帮你套好了,马儿昨夜也喂得很饱,今个早上又追加了一顿,这趟能直接管到县城,等到了县城你再送去酒楼让二哥再喂下草料和水。”
趁着骆风棠把缰绳交到杨华忠手里的同时,杨若晴从旁叮嘱道。
杨华忠点头:“晴儿你放心吧,爹会妥善照顾好马的。”
杨若晴勾唇:“主重要的是爹的身体和路上的安全,不要太赶,稳妥为上,一路顺风。”
老杨头站在一旁冷着脸子听杨若晴父女说话,心里老大不爽。
倘若今日是去接永仙回来,那还可以叮嘱一路顺风,这又不是去接人,是去探监,去牢房那种晦气的地方,有啥顺风不顺风的?
这个晴丫头,当真是事不关己,幸灾乐祸,冷血冷心肠,一点都不顾及堂兄妹之间的情分。
哎,当真是打一巴掌隔一层啊!
老杨头在心里无助的长叹了一声,竟然对‘多子多福’这个词儿产生了怀疑!
杨华忠赶车,杨永青扶着老杨头进了车厢,在杨若晴和孙氏他们的目送,马车在清早的雾霭中行驶起来,往县城方向而去。
“你爹大概要啥时候才能回来?”孙氏问杨若晴。
杨若晴想了下,道:“今个下昼才能到望海县城,最快也要明日上昼才能见到大堂哥,后天差不多就可以回来了。”
孙氏点点头,想到啥,又跟杨若晴和骆风棠这商量道:“晴儿,棠伢子,你们爷去了县城,你们奶又在老王家暂住,刚好东屋没人,要不咱趁这两日把那屋门给修了?”
对于岳母的提议,骆风棠自然是不会反对的,但事关东屋屋门的事儿,骆风棠慎重起见并没有立刻答应孙氏,而是将问询的目光投向杨若晴。
杨若晴想也不想直接摇头,“娘,我对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英雄不敢兴趣,修门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
“啊?”孙氏一脸茫然,“那门难道不修吗?”她又问。
杨若晴道:“修不修不在咱,在于我爷奶,前两拨咱都派人过去修了,我爹也亲自过去要修,结果都被赶出来了,咱就没必要上赶着去修啦,等到他们自个受不住,主动来寻咱帮忙修的时候,咱再修,这样效果更好。”
“这样啊……”孙氏呢喃着,显然对杨若晴的这种逻辑,一时消化不过来。
骆风棠适时道:“岳母,我觉得晴儿说的对,咱听晴儿的吧!”
孙氏看了眼骆风棠,先前那一丝消化不透的迷茫,统统消失不见。
妇人的眼底只剩下欣慰和满意,因为女婿对闺女是如此的言听计从,这说明女婿在乎闺女,疼闺女,宠闺女,这是天底下所有做岳母的最想看到的。
“好,那就听晴儿的。”孙氏释然一笑。
……
谭氏这两日都赌气住在老王家,全村人都晓得了,老两口干架赌气的事儿,现在成了全村人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
那些在田间劳作的人,趁着中间歇息的空档,也都会三五成群的蹲在田埂上,坐在树荫下议论几句老杨家的事儿,喝两碗茶,似乎这样干活更带劲儿。
而杨华忠家,孙氏却在为赌气离家出走的婆婆谭氏做粉蒸肉。
当杨若晴来到灶房的时候,粉蒸肉刚好出锅,一块一块被孙氏从篾竹小蒸笼里夹出来放到一只敞口大碗里,
每一块粉蒸肉都是三分肥七分瘦,老香老香了,杨若晴走在门口就闻到了,这会子进来就更是鼻子猛抽。
“娘,这粉蒸肉做的地道啊,我都快馋哭了。”她开玩笑道,
孙氏笑着道:“放心,留了你们的份儿,这碗是打算给你奶送去的。”
杨若晴径直来到桌边,夹了一块粉蒸肉放到口中吃了,好吃得分不清哪片是自己的舌头,哪片是粉蒸肉。
“娘,你劝你还是别送,我奶这当口还在气头上上,也矫情着呢,你送了她肯定不要,白走一趟。”杨若晴直接道。
孙氏夹肉的动作微顿了下,道:“不管她要不要,我也得走这一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