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海不仅将他自己的事情交代了清楚,连带着耿宏毓之前“遗忘”的一些,甚至还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耿宏毓是怎么哄骗着他踏入那难以回头的“深渊”的。
“狄大人,我知道我有错,可这一切都是耿宏毓害的。”
“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是他骗了我,将我带进了那宅子里,也是他哄骗着我,让我对周秀下手的。”
耿宏毓没想到程云海翻脸这么快,把所有事情推他身上,他顿时尖声道: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既贪慕周家身后所带来的利益,又瞧不上周秀的小家子气,觉得她出身太低原是农户之女,配不上你,所以才让我帮着你害周秀的。”
“是你主动碰了周秀,也是你让你娘帮着你善后,还让我和陆秋出面假装是你朋友戳破她失了清白的事情,百般作践她的,你如今居然说是我。”
“程云海,你还要不要脸了?!”
程云海听着耿宏毓的话,顿时扭头怒道:“要不是你带我去那狗屁宅子,我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你害我!”
“呸!你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装的仁孝礼仪,暗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你要没那心思,我能强迫得了你?!”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胆子大的,既然已经开口,为了活命都是彼此揭短,更怕自己落罪对方逃脱,纷纷互相推诿,一个劲儿的想要将对方狠狠踩进了泥地里,把自己说的无辜至极。
狄念和陆政博见状都满脸的厌恶。
同样都是畜生。
谁能比谁干净?
“行了,都给我闭嘴!”
眼见着两个人骂着骂着骂出了火气,一副恨不得打起来的架势,狄念怒喝了一声。
“我问你们,你们说话,没问的就给我闭上嘴。”
“谁在敢多说一句,舌头别要了!”
两人听着狄念满是寒意的话,顿时都是一哆嗦,连忙闭嘴。
狄念压了压眉心,指着耿宏毓冷声问道:“当年那个教你那般对陆秋的人是谁?”
“不知道。”
耿宏毓摇摇头:“他说他姓马,是泉宜来的,可陆秋出事之后,只有覃先生露过面,我再也没见过他了。”
狄念之前听着耿宏毓说的那些话时,就已经猜到了那个故意跟他结识,引诱着他走了歧路对着陆秋下手的人,恐怕只是那城西大宅的幕后之人所放的鱼儿罢了,目的就是钓上去耿宏毓这条蠢鱼。
耿宏毓是临远伯府独子,身份够高,平日里接触的也大多都是京城里有权有势的世家子弟。
只要将他捏在手里,便能借着他源源不断的拉新的“客源”进去,也能以他的身份帮着遮掩一些不能叫外人知晓的事情。
狄念也没纠结于那个鱼饵的身份,只是继续道:“那覃先生是谁,你可知道?”
耿宏毓点点头,说出了一个极为陌生的名字:“他叫覃染。”
狄念皱眉:“覃染?”
耿宏毓连忙说道:“我只见过他两次,不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