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越自从在崇阳殿被擒之后,就一直被人严加看守着。
地牢里的那段时光是言越最不想回忆的日子,而哪怕他不愿意承认,对于姜云卿他依旧是心存惧意的。
从被带回大燕京城之后,言越就被送入了皇家一处庄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姜云卿和君璟墨没有再来看他,也没人约束他的行径,甚至于只要他不踏出这皇庄的大门,这偌大的庄子里任由他来去,就连一些貌美的侍女也有人送到他跟前,任凭他取乐。
与其说是坐牢,更像是享受,可言越却没有半点享受之心。
言越不是没有考虑过想办法逃离这里,甚至有一次他都险些越过了皇庄的高墙,只差一步就能逃离出去,可是当他想要动作时,心头却是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安和惊悸来。
好像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只要他踏出这一步后,就定是万劫不复。
言越是修炼之人,最重因果也信任这种感觉,他当时退了回来,转念便让人通传想要求见姜云卿。
姜云卿带着徽羽到了皇庄时,见到言越便笑道:“看来这皇庄的风水的确是养人,你这才住了不到一月,便圆润了一大截。”
言越冷声道:“言某远比不上皇后娘娘神采奕奕。”
姜云卿失笑,她走到桌边,立时便有人送上了茶水。
姜云卿一边沏茶一边问道:“听说你托人转话想要见我?”
言越紧抿着唇:“你和燕帝已经归朝,我如今也已经是半个废人,与你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你们几时才愿意放我走?”
姜云卿挑眉看这他:“言真人这话说的,这皇庄的大门敞开着,你想走便走就是。”
言越闻言顿时面露喜色,他惊喜道:“你当真愿意放我走?”
姜云卿把玩着茶杯:“当然是假的。”
“你!”
言越瞪大了眼,气得怒目而视。
姜云卿抬头对着他:“言真人莫不是说笑呢,我废了那么大的功夫才将你抓住,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你走?”
言越顿时大怒:“姜云卿,你敢戏弄我!”
“你以为你让人守着这破庄子,当真就能困的住我?!”
姜云卿扬扬眉:“我没想着困你啊,这庄子里你愿意住着,自然是你好我好,可你若是不愿意住着……”
姜云卿手中一转,那茶杯瞬间犹如带了巨力,“咻”的一声朝着不远处的横栏掷了过去。
只见茶杯落下之时,就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那横栏旁边瞬间发出轰然巨响,紧接着那茶杯连同着横栏附近的亭子一起垮塌,“砰”的一声,瞬间夷为平地。
言越脸色攸然惨白。
姜云卿似笑非笑的说道:“这皇庄内外本就是为了言真人准备的,所有进出的地方皆有机关,如若言真人不想留在这里,那本宫就只好送你归西。”
“也不枉咱们认识一场,你当日的水镜之恩。”
言越看着那瞬间夷为平地的亭子,还有尸骨无存的茶杯,整个人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