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听闻六皇子妃所居住的地方走水,六皇子妃虽然侥幸未死,可是却因为害死了六皇子最宠爱的儿子,又伤了侧妃,被六皇子当众鞭打之后,赶去了水月庵……
……
外间大雪纷飞,寒风呼啸之间,孟少宁耳边回响着红雁说的那些话时,只觉得怒气冲顶。
李广延!
李广延!!
这个疯子!!!
孟少宁眼底杀意凛然,恨不得一刀一刀生剐了李广延,可是他却更怨自己,他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当初为什么没有看一看越王送来的人是谁。
六皇子死于宫门前后,他因厌烦六皇子府中之人不肯罢休,皇后屡次替其求情,在将他那母亲送去太庙之后,便亲自下命,将六皇子府中女眷全数没入官役为奴。
……
“还有多远?”
孟少宁掀开车帘朝着外面问道。
伏猛回道:“小半柱香的时间。”
他一边拉着缰绳驾车前行,回头看了眼孟少宁难看至极的脸色,说道:
“四爷,你别着急,六皇子当初怨恨于你,借机发难早早就将妙俞小姐贬出了府中送往了水月庵,想来妙俞小姐应当未被六皇子的事情牵连。”
“暗卫已经先行一步去了水月庵,妙俞小姐不会有事的。”
孟少宁紧紧咬着牙根,涩声道:“不会有事?怎么可能不会有事……”
六皇子对他有多恨,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当初张妙俞被他当成了越王的探子,直接赐给了六皇子。
他本就是想着让六皇子和越王狗咬狗的想法,所以从中添了不少东西做了不少手脚,原是想着借着那女子挑拨了二人关系,六皇子又怎么可能善待她?
当众鞭打,贬斥出府。
光是想一想,就能知道张妙俞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要不是六皇子顾忌张妙俞是她送进府的,又有老皇帝赐婚在前,恐怕张妙俞连命都没了。
伏猛跟着孟少宁一路走过来,亲眼见证了六皇子和他们之间的不死不休,他如何不知道孟少宁的想法。
看着孟少宁有些苍白的脸色,伏猛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劝慰的好。
半晌,伏猛才一甩鞭子说道:
“无论如何,总算知道了下落。”
“只要找到了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风雪扑面,落在人脸上时有些生疼。
孟少宁靠在马车边上,望着白茫茫的前方,仿佛透过了风雪看到了什么人似的,低声喃喃:“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
……
雪越下越大,山中路途越发的难行,而积雪落在树上时,将那些原本高大的树木都压得弯了下来。
深山之中,一道纤细身影背着大大的背篓在积雪中艰难的走着。
她身上穿着的是破旧单薄的衣裳,一头枯黄长发随意用树枝挽着,抓着背篓的手指上满满都是冻疮,而身后背篓里装的木柴高出了她整整一个头。
明明是冰天雪地里,最是寒冷的地方。
可是她每走一步喘出的气息都格外的炙热,连带着额头上冒着汗珠子,脸色也是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