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海皱眉仔细想了想才说道:“内阁少廷尹海岩,太傅程绍涛,还有之前因为替母亲丁忧而退出朝堂,如今在协安书院当院长的康长明。”
魏寰手指在龙案上轻敲着。
齐文海说道:“尹海岩性子严谨,重规矩,可是行事之时却又不失变通灵敏。”
“他母亲是中州望族之女,父亲是先帝亲封的康宁侯,出身显贵,在朝中没有特别交好之人,也鲜少与人交恶,由他出面,可借中州望族之力,还有康宁侯府之力。”
“太傅程绍涛则是德高望重,身份贵重,而且心思缜密,行事也向来有度,朝中有许多老臣都与他交好,若他出面,无人敢为难。”
魏寰见她说完那两人之后便停了下来,不由挑眉:“那康长明呢?”
“康长明……”
齐文海顿了顿,才说道:
“公主应该还记得他才对,他之前在朝中并不起眼,担任了一段时间刑部郎中,又被调去了府司衙门,当了总长,后来因为性子太过耿直,得罪了严骁,被陛下斥责之后便辞官归了乡。”
魏寰听着齐文海说了一下康长明的事情,脑子里蓦然间就出现了一个人影,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那个榆木脑袋?”
魏寰对于康长明的印象不是很深,却也知道一些他的事情。
康长明入朝的时间并不久,而且他入朝为官时已经年过四十,个子极矮,留着一把胡子,看上去跟个小老头儿似的,在朝中算是个极为另类的人。
魏寰当初还没有想着要夺位,跟康长明没什么太多的交际,却也知道那是个极为固执的人,他为官清廉,看重百姓,本来算得上是个好官,可就是有时候太过不懂变通了一些。
康长明入朝之后,提出过不少对朝廷有益的意见,可是几乎每一桩都会因为触及到了一些人的利益而被驳回来,显得有些吃力不讨好。
魏寰对他虽然没有太过关注,却也知道他当初之所以借着丁忧退出朝堂,便是因为觉得朝中之人腐朽,而且睿明帝听信小人之言,做了不少不和时政却又劳民伤财的事情。
他上书劝诫,却被睿明帝当众责罚。
不仅严词厉语,连带着还当朝被打了三十板子,差点要了半条命,打那之后就有些心灰意冷的辞官回乡去当了教书先生。
齐文海听着魏寰对康长明的称呼,不由轻笑出声:
“对,就是公主口中的那个榆木脑袋。”
他笑了笑说道:
“康长明为人虽然有些不懂变通,有时候性子也太过刻板,可是他却是个极为有才的人。”
“有才自傲本就是常事,更何况他秉性出众,为官廉洁,关键他曾经在国学院执教,朝中有许多臣子,还有各地显贵府中的子侄都是他曾经的学生。”
“康长明的性子嫉恶如仇,又刚正不阿,绝不会因惧怕触碰贵族利益便心生胆怯,而且他又比任何人都忧心百姓民生,由他来推行新政,定然出不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