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君亦看着眼前空前绝后的飞阁流丹,金碧辉煌,美轮美奂。那丹楹刻桷上的飞鹤雕刻的栩栩如生,一座座画栋飞甍高耸入云,层台累榭重横交错。表情已经呆愣。
男子微微一笑:“妖界。”
“妖界?”君亦吃惊的喊出声来。
男子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君亦:“走吧,你若是觉得美,可以多看一会,因为你今后的日子将会生不如死,可能也不会在有心情看这些海市蜃楼。”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君亦留恋的看了一眼这辉煌得不太真实的宫殿,跟着男子的脚步继续向前走,走了许久,一路看着眼前的男子的身影,高高瘦瘦的,却又特别的寂寞。犹豫了好一会儿,胆怯地问出了口:“你叫什么……”
……
“子诺。”
未了。
大概是一炷香的路程,穿过几处蜿蜒曲折的幽径小路,君亦来到了一座假山面前。
“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会在这里度过,是生是死,全靠你自己。”
“这里又是哪儿?”
“…….你或许可以称它为,地狱。”子诺难得温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两年了,他与自己的妹妹已经分离两年了,他是那么的渴望可以再次看见自己的妹妹,
所有的希望,都在眼前这个有着孤鸾煞命的女子身上。
一切交给天意。
她若生,便给她荣华富贵。
她若死,不过一切从头再来。
君亦看着眼前这个时而温柔时而冷漠的男子点了点头。
子诺打开了大门,君亦缓缓地走了进去。
眼前昏暗,只能看得清三,五步路程。空气里散发着潮湿的味道,灯光若影若无,君亦一步一步地向下小心翼翼地走着。
“吱——”耳后传来缓缓关门的声音,通道变得更暗了。
君亦忍着没有回头。
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无论下面面对她的是什么,一定没有比关在棺材里等死更可怕的了。
君亦毕竟还只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姑娘,她不懂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比死亡来得可怕多了。很多时候,死亡就是解脱。
而更多的敌人,只会让你生不如死,却求死不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君亦终于踏入了平地,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空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除了偶尔刮来的风,再无其他声音。显得特别的荒凉。
在不远处有一张斑驳的桌子,上面灰尘扑扑,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这里了。
忽然,一切亮了起来,许多长得奇奇怪怪地动物从四面八方显现出来,耳边也变的嘈杂了起来。一些妖怪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头上戴着一个铁面面具的男人向君亦走了过来,例行公事地问道。
“君…...君亦。”
“有手谕吗?”
“给。”君亦递上去一个黄色的东西,然后安静的站在原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地方。
男子细细查看,忽然神色一变,惊奇地问道:“你是人类。”
“……嗯,是......”君亦迟疑地回答。
“人类,她是人类!”
“人类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她肯定会死的,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
周围忽然喧闹了起来,大家议论纷纷,大部分妖怪不可置信地看着君亦,也有些同情地打量着这个小女孩。
他们都觉得,这个女孩活不了多久。
“安静!”铁面男子怒喊,现场顿时寂静。
“这是你的钥匙,你住在第100间牢房,每天早上都会抽签看谁上斗兽场,没抽到的人进行训练,不许喊累,不许休息。”铁面男子拿着钥匙摆在君亦眼前,认真地说道。
“……好。”君亦接过了钥匙,在妖怪的打量下,缓缓踏过了最后一道门,向左走去。
第1间,第2间……第75间…..这条路并不长,但君亦非常缓慢地走着,她即将踏进自己的命运,最终会如何她也不知道,内心有忐忑,胆怯,也有兴奋。
她要活着回去。
第100间,君亦站着门口看着破败的黑门,上面用草书写着“一百”这两个字,字迹龙飞凤舞,笔力劲挺,也不知道当初写的人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态。
君亦闭上了眼睛,推开了门。
这是一个大约十平米的屋子,里面只有一个草席,一个桌子,桌子上有一个碗,一个碟子,一个烛台。
没有窗户。
关上了门,就是漆黑一片。
君亦安静地坐在草席上,她知道,这是三个月里最轻松的一天,从明天开始,就真正存活在生与死的边缘了。
耳边传来了夜里昆虫独有的鸣叫声,风拍打在墙壁显得特别清晰,树叶沙沙的响。君亦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一切,若是有窗户,说不定能看到皎洁的月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太累了,又或许是在棺材里的挣扎叫喊弄得人精疲力尽,君亦昏昏沉沉就要睡了过去。梦里有娘亲,有爹爹,有离家出嫁时哭成泪人的贴身丫鬟,也有最后恶狠狠灌进酒水的王家福晋。
梦很长,时间过得很快。
就在君亦梦见自己又要被那棺材里的黑暗所吞没的时候耳边响起来三声,“滴滴滴。”
这声音仿佛有魔性,让君亦瞬间清醒了。
“卯时已到,众妖排队——”门外传来拉长的喊声。
随着不断的“当当当”地声音,君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