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递给秦淮茹一个“我知道你很多秘密,你知道该怎么做”的眼神,转身走到易中海身前,把遗嘱往前一送:“不信是么?当初就怕你们不信,我背着老太太走了躺街道办和区民政局,想来当初盖章的人依然健在,不信呀,你只管去问。”
“灯太暗,看不清。”
易中海说完拿手一捞,想把遗嘱抓在手里,林跃反应很快,提前往回一收。
“老东西,你以为撕了它就能万事大吉?”
林跃走到一大妈跟前,手往兜里一揣,出来时多了一张条子。
“一大妈,这是易中海的工资单,我想……这上面的数字应该跟你存银行的数额有不小出入。”
他直接把条子给了一大妈:“如果你对这上面的数字抱有怀疑,明天我可以陪你去财务科求证。”
“……”
一大妈没有回话,只是呆望着条子上的数值,手指抖的有点厉害。
林跃说的没错,上面的数值比易中海拿回家的少了整整十五块,接近总额的五分之一。
她看向易中海,眼神里满是询问。
要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泼打滚,她做不到,可要说不问个清楚,心里又横着一根刺。
一大妈不好意思说的话,林跃帮她说:“易中海,这每月少报的十五块钱,你拿去做什么了?”
易中海冷着脸说道:“你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不着,可有人管得着。”
大家都以为他说的是一大妈,只有秦淮茹注意到他瞄了她一眼,目光里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戏谑和嘲讽。
她不由得想起那张每月存十五块钱的存折,里面已经有近千块钱。
“说不出来是吗?还是你不敢说?”
“……”
易中海也注意到林跃看秦淮茹时的微表情,所有的愤怒一下子消失了,因为他意识到林跃识破了他和秦淮茹的关系,这件事如果深究下去,搞不好她和他都会身败名裂。
林跃看向黄大林:“黄主任,这事儿您还管吗?”
管?怎么管?
黄大林现在躲都来不及,四合院儿的关系乱成这样,老话讲清官难断家务事,他真要一个猛子扎下去,搞不好会给水草缠住淹死。
“那你们的意思……”
当然,他也不能就这么溜了,那样有损形象。
“黄主任……”
棒梗是什么人,说好听点叫桀骜不驯,说难听点就是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费了那么大的劲就这样收场了,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然而没等他把话说完,秦淮茹走过去甩手就是一耳光。
啪~
脸上糊着血浆,耳光声并不悦耳,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巴掌扇得不轻。
“够了。”
棒梗捂着脸,满眼怨恨看着秦淮茹,她居然打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要知道他可是才被林跃打伤了……
“立刻回家,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秦淮茹不气愤吗?不怨恨吗?她也气愤,也怨恨,但是没辙呀,林跃手里有一摞她的黑材料,忍一口气日子还能过,如果撕破脸,她、易中海、傻柱、一大妈、贾张氏……也包括棒梗、小当、槐花,往后的生活就都毁了。
“妈!”
“如果你想气死我,就留在这里跟他斗。”
秦淮茹过去扶起一瘸一拐的傻柱,朝着门屋走去。
棒梗面带仇恨看了林跃一会儿,咬咬牙,在槐花和小当的搀扶下离开前院儿。
易中海原地杵了一阵,看到一大妈扶着墙根儿一步一步往中院儿挨,赶紧过去帮忙,结果被狠狠地推开了。
她平时不争不抢不斗,但不代表她是个傻瓜,平时易中海用钱,比如给聋老太太买吃的,借给厂里的同事,买瓶高档酒什么的……她从来不多说一句话,可是即便如此他还隐瞒了15块钱的量,这钱拿来干什么了?不可能是存小金库里了,那么答案只剩一个-——拿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既然没事了,各位早点回屋歇着吧。”
黄大林丢下一句场面话,扭头扎进巷子没了踪影。
一场闹剧就这么收场了,阎家人和刘家人面面相觑,心说这棒梗、傻柱和一大爷还真是……说记吃不记打好呢,还是说狗改不了吃屎好呢,每次要么被羞辱,要么被暴打,却还屡败屡战,这种战天斗地不服输的精神,嗯,顶好。
“散了,都散了。”
林跃说句“散”,在场的人各回各家。
阎埠贵的脸有多难看自不必说,刘光福、刘光天两兄弟也高兴不起来,许大茂心情不错,一面往后院儿走,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是,每月拿出一块五来交土地租让金不是好事,可是从今往后不用每天看傻柱那张臭脸了,一块五买个轻松自在,这生意挺好,挺好……
院里人散了,冉秋叶也走了,从院门出来一直到巷口,全程默不作声。
林跃说道:“棒梗叫你来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逼着你在后面给我釜底抽薪,这不用我讲你也应该明白。”
夜风正劲,吹得鬓间散着的发上下飞舞,有些迷眼。
她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依然什么也不说。
是,她很清楚棒梗在动什么歪脑筋,没想到那个小时候她很关心的孩子,长大后变成这样。
她同样知道林跃有本事,那几年连她们家的事都能处理的妥妥当当,安稳走到今天,妈妈讲起这个女婿,那真是巴不得夸到天上去,老爸呢,不怎么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