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我回来了。”看着风尘仆仆的家耀,我会心的一笑。自从一次我无意中说过,出门进门都要打招呼,这样才有家的感觉,他就牢记心间。
家耀上前,拥我入怀,带来些许的尘土气息。看到我轻皱眉头,立即放开我,讨好的说着:“为夫这就去换身衣服,娘子千万不要生气呀。”然后哈哈一笑,就进了内室。
看见我们如此亲密的动作,云裳已经不会再如一开始那般脸红了,轻笑一声,打趣的说着:“姐姐,姐夫对你真好。”
花容也在一边附和着:“就是,姐姐和姐夫都是有福之人,姐姐有了好归宿,姐夫有了好前程。”确实如此,知根知底的人都说,我有旺夫命,自从娶我之后,家耀官运亨通,直上不下。
这云裳和花容可不是我的亲戚,当然也不是家耀的亲戚,只是家耀的叔父作为新婚贺礼而送来的两个丫鬟。原来是叫什么小春和小秋,我觉得名字太一般,没有什么特色,就改成云裳和花容了。
云裳和花容都是十二岁的小丫头,穷苦人家的孩子,憨厚老实,没有心计。伺候人也是谨慎小心,就害怕出了半点差错。经过两个月的改造,她们才放开心怀,称呼我为姐姐,叫家耀为姐夫,亲如一家人。
不过李叔和李婶两口子可就没有那么好沟通了,李叔是为我们看门的家丁,李婶则是给我们做饭的厨娘,年纪大的人,有些观念根深蒂固,坚持认为主仆有别,不可逾越。
不多时,家耀换衣出来,飘香的饭菜也备好了。家耀体贴的搀扶着我,似乎害怕我那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丝毫的闪失。对于我未婚先孕的事情,家耀的叔父是极其的不满意,但是,看到家耀因成亲而一改当初鲁莽的性子,踏实勤奋的当差,也就不再絮叨了。
“耀,你别太夸张了,我自己能走。”看着云裳和花容偷笑的嘴角,很无奈的再次重申,以我们现在的“龟速”,走到餐桌饭都凉了。
“小心,月月,别这么激动,慢一点,当心动了胎气。”家耀看到我一副急欲挣脱的样子,又不敢用力压制,只能无奈地警告。
“佟家耀。”深知我只有在动气的时候,才会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呼,家耀急忙松开双手,高高举起,不敢在碰我分毫,云裳和花容更是在旁边笑弯了腰。
我无奈的叹气,牵起家耀的手,看着毫无形象可言的两个丫头,恶狠狠的说:“有什么好笑的。”然后转头,温柔的对着家耀说:“老公,是我不好,你要体谅我,孕妇脾气都大。咱们吃饭去,就让这两个疯丫头笑到饱好了。”
“好。”家耀开心的咧嘴傻笑,任由我牵着来到饭堂。
饭后,我们习惯的来到后院,满园的花草已经败落,当初就是为了我一句像要感受“花前月下”的浪漫,家耀就把后院的蔬菜全部改换,但是,却无法挽留花期的脚步,再美丽的花朵,也要凋零。
扶我坐在秋千之上,家耀在身后为我缓慢的推摇,与我一同享受平静的时光。“月月,你看,月亮圆了。你是不是在晚上出生,所以你才以月为名?”顺着家耀手指的方向,清淡的月光,如水般流淌。
“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吧,你有见过蓝色的月亮么?”恍惚中,看到妈妈幽怨的眼神,透过月亮,直直射来。
如果说红色,代表着热情奔放;绿色,代表着幽静娴熟;那么蓝色,代表着就是忧郁困惑。现在想来,我的名字真的是体现着妈妈当初的心境,不过,不知道造成她忧郁困惑的人,究竟是我,还是那个负心郎。
家耀从身后把我紧紧抱住,低哑的陈述:“月月,不要露出那种眼神,那种眼神,让我感觉你好像要飞的好远,再也无法抓住。”
心中震颤,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粗枝大叶的家耀,会有如此敏锐的感触?我只不过是遥想着远方的家乡,也会让他如此不安。
“耀,你,幸福么?”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如果没有我,你会更幸福么?可是,脖颈处传来的濡湿,让我不得不改口。
“嗯,只要月月幸福,我就幸福。”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回答,家耀,为什么口中说着幸福的你,还是让我感觉到哀伤的气流,你,真的幸福么?
早上醒来,已经回到温暖的被窝,每次都是,在家耀的怀抱中,可以轻易的沉沉睡去。所以自私的霸占,违心的放任,不知不觉中就迎来又一个新年。
“月月,你真的不陪我去么?我一个人会很无聊的,皇上都说了,可以携带家眷的。”任凭家耀如何的劝说,我坚决摇头,开玩笑,不说硕大的肚子,光是臃肿的脸庞我都没有脸出去见人,更何况要参加那么盛大的宴会。
而且,谁知道会不会碰到什么熟人,一个不小心,就死啦死啦的,我又不是嫌命长。看着我一个劲的摇头,家耀不得不妥协,“那,也许今日我会回来很晚,你就先睡吧,不要等我了,熬夜对孩子不好,而且,大夫有交代……”
“佟家耀,你有完没完,再说下去天都黑了。”烦躁的打断了家耀的嘱托,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寒冷的天气,也没有办法冷却我腾然而生的火气。
“哦,那我不说了,月月,你早点歇息,”看到我怒瞪的眼神,家耀自觉的把嘴一捂,傻笑一声,“不说了,不说了。”就转身离开,在屋外又把刚才的话给云裳和花容细细的交待一遍,我哭笑不得的听着,从来不知道,家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