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计划大致是这样,三楼都改雅间,二楼用屏风隔开,一楼大致不变,不过要在中间搭个十字形状的台子,以后有用,还有,在门面多开一个窗口,专门负责外卖。”
李卫眉头紧锁,问道:“其他都罢了,这改雅间,工程量大,开销也大,日后如能盈利尚还好说,要是万一,还是不见起色,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哎呀,放心吧,绝对只赚不赔,你不是打听说,那君悦来是有后台的,我们犯不着和它去抢生意,赚不赚钱另一说,还惹一身麻烦,我那日去君悦来,发现里面就餐的大都是名公巨卿,鸿商富贾,不是想攀龙附凤,就是夸呲以求,我们就舍同求异,走差异化路线,打出自己的特色。”
李卫听我如此一说,也有了兴趣,“哦,说的详尽一些。”
“你看,三楼都改成雅间,要是资金不够,就把空间放大,减少数量,但是东西一定要用好的,不管是里面的桌椅,还是盛饭的餐具,雅间名字要文雅好听,朗朗上口,这个我回去在考虑考虑。而且雅间要配备衣架,洗漱架,最好单独隔出恭房,每个雅间都要有专门伺候的小二,至于价位么,我还没打探清楚,不过就要一个字——”贵“,就算不是京城第一,起码也是这条街上最贵的才行,让普通人听了就腿软,没钱人听了就咂舌,总之就一个原则,只要一说起闲聚德三楼,就联想到一大堆银子。而且雅间只接受预定,临时来的,就算有空房也不给,日后还可以提供包月,包年的,这个以后再跟你细说。
至于二楼,只要用屏风半隔开就行,屏风不一定买多贵的,但一定要雅致,而且不要加工好的,中间只裱上一张白纸就好,每一桌都配上笔墨纸砚,方便客人随手留墨,写得好的,可以拓印在屏风上,当然,实在有一些沽名钓誉的,只要不是写得特别难看,掏点儿钱也给他弄上去,这层主要是招待文人雅士,儒商俊杰的,价位合理就好,为了提高知名度,还可以定期举行一些书画比赛,赢家可以用墨迹抵消餐费,当然这是前期,以后就慢慢取消掉,让那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觉得,自己的文笔能被咱们酒楼选中,那是他无上的荣耀,跟科举中第的感觉差不多。
一楼就是以散客为主,价格最好能适量便宜一些,薄利多销么,主要走的就是数量了。中间的台子,逢年过节可以弄一些杂耍表演,或者小曲评书什么的,平日里,也可以作为新菜品或者特价菜的展示台。至于增设的外卖口,没有其他要求,就是要快。无论在一楼用餐或者外卖,就和在家里吃饭一样方便快捷,还经济实惠。
总的来说,一楼是用来招揽人气的,二楼是用来保本经营的,三楼么,可是正儿八经用来赚钱的了,嗯,暂时先想到这么多,其他的容后慢慢补充,你觉得怎么样?”
我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自信满满的问道,却半天得不到回应,奇怪的看去,见李卫似痴了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我看,黑湛湛的眼珠极具神采,就像是里面蕴藏着暗夜星光,斑斑灼灼,异常烁人。更奇怪的是,明明都已经入冬了,可是被他这样盯着,我却觉得四周燥热起来,觉得气氛十分的怪异,轻咳一声,不自然的开口道:“喂,发什么呆呢,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好歹给点儿反应好不好。”
李卫闻言,立刻回神,却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句:“你方才的样子,极美。”
并不是第一次被这家伙赞美,不过,平日里都是调笑的成分居多,什么“你长的倒是不错,就是有些娘娘腔,有姑娘喜欢么?”“唉,你也就长相能骗骗人,这个性么,实在不敢恭维。”“如果你表姐长的如你一般俊俏,我倒是可以接受。”等等……
可是如此刻这般,词正言肃的还是头一遭,而且声音绵软轻柔,就像吃多了糖一般,带着甜腻,我顿时感觉心头乱跳,竟被这一句话弄得脸颊发烫,目瞪口呆,许久才想起一句:“我和你说正经的呢,你怎么这么不正经呀。”
李卫却勾唇一笑,“哦,我哪里不正经了?”那个“哦”字,拖了长音,还带着绵哑,听着就像是一根羽毛,在耳边挠呀挠的,让人浑身发颤。
“你……,天色不早了,我也不和你多说了,我回去再仔细想想,看看有什么遗漏,你也好好考虑考虑,看看我的计划怎么样,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说完也顾不李卫的反应,直接推门落荒而逃,好在我们时常拌嘴,见我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听到身后传来李卫的低喃,“胆小鬼,你能逃到哪儿去?”不过我实在没有勇气回身求证了,感觉如果自己再多呆片刻,就会被他灼热的目光融化掉,再也不是那个熟悉的自己了。
那日回去,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睁眼闭眼都是一句“你方才的样子,极美……”
不知为何,越想越乱,越乱越怕,竟然再也没有去找李卫的勇气,就连后来的详细规划也是让金子送去的,这一避就是一月之久。
“姑娘,管家刚送来一份请柬。”
“请柬?”我奇道,接过银子递来的请柬,打开一开,竟然是闲聚德从新整修开业的邀请,看看日期,正是元旦佳节,我也颇想知道自己改善酒楼的成果,就决定如期赴约了。
李卫一见我,就拱手问道:“贾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