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蛊阁,阁主楼。
这一幢小楼是赤蛊阁阁主自己的独居之地,原本深夜早该休息了,但是现在却是灯火通明,彻夜不息。
卧室里,赤蛊阁主坐在首位,其余刚才随行的几个长老都坐在旁边,神色都很沮丧。
他们都一言不发,不时看一眼门口,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终于,一阵脚步声在门口响起,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扎罕长老推门而入,坐在了桌前其中的一个空位上。
“怎么样?”
赤蛊阁主声音有些疲惫。
“安排在客楼了,伙食按照最高标准供给。”
扎罕长老回禀道。
赤蛊阁主微微点了下头,又道:“他们看起来怎么样?”
“不是很好。”扎罕长老叹了口气:“阁主,谨防他们下黑手抢夺蛊谱,我感觉这伙人来者不善,目的并不单纯。他们个个都是神境高手,足有七八个人,我担心如果我们不同意他们的要求,他们会铤而走险!”
赤蛊阁主长叹一声:“事到如今,望族大军压境,又是必杀之局,根本不给我们任何活路,把我们逼到了死角,我们现在要么全体死战,要么只能答应他们的要求,想要靠着我们自身的力量对抗望族,胜利的希望太渺茫。”
“所以阁主的意思是,要答应他们的条件不成?”
一个长老吃惊地说。
每一个门派的立足之本那可都是本门的根基,你要是将自己的根基告诉别人,那就等着别人来消灭你吧!
而且这赤蛊本身并不算怎么可怕,主要就是因为其神秘性而被大家众说纷纭,投鼠忌器,不敢动手。一旦蛊谱被人得知,那五蛊盟和火域神殿势必对赤蛊阁下手赶尽杀绝!
“不答应能怎么办?不答应的话,他们撤走,望族大军压境,我们一个也活不成!”
赤蛊阁主重叹一声道。
“可五蛊盟或者火域神殿一旦对我们下杀手,他们会允许我们投降吗?结局还不是跟被望族屠戮一样!”
一想到之前那几个杀手阴阳怪气地嘲讽,秀肌肉,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赤蛊阁多弱多弱,不是我们帮你,你们早就废了,还不赶紧给蛊谱献上,免得到时我们一激动把你们直接灭掉!那副神情,这些长老们都是一阵不寒而栗。
感觉自己随时都像是待宰羔羊一般任人杀戮!
“并不一样。”赤蛊阁主显然刚才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因此现在说起话来也算是对答如流:
“如果望族被打退,挤出苗疆,他们必然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无力再战。我们现在相当于是被堵在苗疆挨打,一旦他们退回燕京,我们即便是面对五蛊盟和火域神殿,也有黔贵和桂西的大片土地作为周旋。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撤走!”
赤蛊阁主显然是思考了半天了,这么一长串话,一气呵成。
“撤?要我们撤到哪里去?”
几个长老都是悲哀不已,他们从小就在这片土地长大,周围的苗人与他们多少都沾亲带故,现在要他们放弃祖祖辈辈的土地,离开桂西仓皇逃命,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五蛊盟和火域神殿就算打退了望族大军,也是元气大伤,我不信他们会这么轻易地对我们出手,怎么也会有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喘息之机再对整个苗疆出手,我们这段时间可以从容安排撤离的事宜。”
赤蛊阁主说到这的时候,一众长老皆是悲哀不已!
他们现在讨论的问题,已经完全从,如何获得胜利,变成了,如何保命,如何在望族大军和湘南同族的截杀之下活下来!
何等的悲凉!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我姑且当做大家默认了。”赤蛊阁主扫了一圈,见一众长老皆是长吁短叹,悲声不绝,心也一阵难受,但是现在已经别无退路了,要是真的抵死顽抗,只能死路一条!
“等等。”
一直没有说话的扎罕长老此时缓缓开口道:“阁主,最后表态之前,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
“你问吧。”赤蛊阁主叹息一声。
“即便是望族大军全军覆灭,难道我们就有喘息之机了吗?望族难道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号召整个华夏境内的所有特战队与武道人士对我们团团围剿,直到把我们打垮为止?”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献出门派绝学,到时候如果也不能保命的话,为什么还要这么屈辱!
赤蛊阁主沉吟一阵后道:“即便是他召集力量再打,至少也需要数日甚至月余的时间,这个时间我们没有外围封锁,可以从容地撤离,逃到国外去,最近的是东瀛,他们和宁逍遥是血海深仇,我们到那里,起码也有个容身之地。”
“我还有一个办法。”
扎罕长老此时决然地道:“为了门派荣誉,阁主,这个决定还需要你来下。”
“你先说是什么事情。”
赤蛊阁主隐约觉得不好!
“我赤蛊阁的绝学,蛊谱,我们都是见过的,长度至少也有数千个字,我们可以这样,将蛊谱分为几份,不一次xìng_jiāo出全部的蛊谱。蛊谱之上,总有轻重要点,绝不是一次性地把所有东西都说明白。我们可以以此,缓图大计。”
扎罕长老徐徐说道。
这倒是个极好的办法!
一众长老的眼睛亮了起来,而赤蛊阁主却一直犹豫不决。
他慢慢站起身,负手而立,踱步不停:“将蛊谱一分为数份,的确是可以暂缓此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