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晚并不希望方洛面参与到卓家的生活当中去,遂难下了他:家里人太多了,有些事不好说,我带你去住酒店,有空的时候我们可以好好聊。
她拉着方洛南,快步朝外走。矍冰雪站在原地,看着二人的背影,脸上显露出肆意的微笑:凌晚和他倒是挺配的。青梅配竹马,天作之合啊。
她这话是有意说给曲子桓听的。曲子桓的眉扯了又扯,最后一言不发,直接走远。
卓凌晚草草地安排了一下方洛南,因为没有想好如何把这些年来的生活告诉他,只是大概地提了一下。这些年的恩恩怨怨,和郁靳弈的婚姻,曲子桓的离婚都没有提起。
两人吃了一顿饭,才吃到一半,余文致就来了电话,说家里有点事,让她回去一趟。卓凌晚的头脑很乱,正愁找不到借口冷静自己,听到这个忙告别方洛南回了家。
家里气氛明显不对,矍冰雪在,曲子桓也在,连卓成商都在,余文致怀里抱着十月,看看曲子桓,又看看矍冰雪,最后去看卓成商。卓成商的脸色不好看,去看矍冰雪和曲子桓:婚姻大事非儿戏,你们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因为一点点小事说不结就不结。
很抱歉,我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不打算结。曲子桓最先开了口,语气坚定。
卓成商听曲子桓这么说,只能转头去看矍冰雪:你是怎么想的?
矍冰雪站起来,红通通的眼睛朝卓凌晚射过来,片刻出声:不结就不结吧,爸妈不需要为我担心。虽然说我不能结婚了,不过家里还是有喜事啊。
她停在了卓凌晚面前:爸妈不是一直担心凌晚没人疼吗?她的未婚夫来找她了,对她好得让人嫉妒。跟着他未婚夫,绝对比以前在半山别墅过的日子要好。
她这话是在影射曲子桓对卓凌晚曾经很不好,说完,还特意朝曲子桓那个方向撇了一下。曲子桓垂了头,歉意深重。
卓成商和余文致听到这话,果然马上转移了话题,纷纷来问方洛南的事。卓凌晚并不想卓成商夫妇多想,只简单地道:我们没什么的,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早就不算了。妈,爸,我现在什么都不想。
怕他们再多问,她找个借口带着十月上了楼。
楼下不知道谈了多久,亦不知道结果怎样,到七点钟的时候,卓凌晚的房门忽然被推开,进来的是矍冰雪。
你是因为卓凌远的死,所以不能接受方洛南的吗?她开口便问。
卓凌晚没有回答,对于矍冰雪的神经质和作,她是有深刻认识的。越理她,她便作得越厉害。
矍冰雪并没有因为卓凌晚的沉默而退步,反而更往里走:卓凌远,你不需要为卓凌远的死负责的。卓凌远的死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可以毫无压力地跟着方洛南走!
卓凌晚猛听得矍冰雪这么一说,惊得久久不敢动弹,好半天才问: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够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卓凌晚猛然打断了她的话,矍冰雪,闹闹也就够了,别把所有人都扯上!你要怎样挽留曲子桓是你的事,但我没的必要来配合你的演出!
矍冰雪和她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她多少了解。她说这些,无非是希望她卸下卓家的这份责任和方洛南走到一起,好断了曲子桓的念头。
她并不喜欢矍冰雪这种随意支配人的行为。
抱起十月,她拉门就要走。
矍冰雪在背后低吼了起来:我没有骗你!卓凌远出事后,他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是找到了的,那里面记录了一个秘密,爸妈一直没有说!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亲自问他们要备份来看!卓凌晚,其实你就是个傻子,无论何时都在给别人做炮灰!我可怜你,才跟你说这些!
还是,你本来就一心想留在卓家,占有卓氏?
矍冰雪的话说向卓凌晚的身子一阵发抖,她还是一语不出地下了楼。
卓家原本很准时的晚餐因为一系列的事情一推再推,到了八点钟才开饭。卓凌晚难得地和大家一起吃饭,却安静得很。她不相信矍冰雪的话,但如果矍冰雪真想骗她的话,不会告诉她有行车记录仪的事。
当年的事,她能记得的是自己当时思绪十分混乱,整个脑袋都是蒙的。至于怎样就撞到了卓凌远,她并没有印象。
人都有好奇心,更何况矍冰雪已经提起,而且矍冰雪还说道所有的事情与她无关。
她更好奇了。
可是,她能问吗?
无数次抬眼去看卓成商和余文致,卓服晚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她对过去的事情并没有信心,更何况每提一次,就是在卓氏夫妇的心口上划一次刀,这样太残忍了!
算了吧,矍冰雪或许是因为曲子桓退婚急了,才会胡乱编话给她听。
她最终闭了嘴。
因为工作时间太忙,卓凌晚只能腾出中午的时间和方洛南见面。两人约在餐厅里一起用餐。
方洛南是个细心之人,卓凌晚风风火火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连菜都点齐了。他深知卓凌晚的每一个爱好,喜欢点什么,吃什么更是一清二楚。
位置临窗,视野好。
看着那一桌满满的都是她以前喜欢吃的东西,卓凌晚的眼睛胀了几胀,站在那儿都忘了坐,最后还是方洛南将她按了下去。
吃饭的过程很安静,方洛南除了关心她外,并不多说话。饭吃得很快,卓凌晚并没有吃多少。方洛南看着那些盘子,微微有些感慨:你变了好多,以前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