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人少,能去“讹“钱的人更少。
这种活——一是脏,二是必须要放心的自己人去做。类似的事情一旦出了纰漏,有可能让刚刚建立的剑协医院受到重创。
不过人选么,薛春和在听到吴冕刚说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马修德。老医务处长,常年干的都是擦屁股的活,轻重缓急拿捏的特别好。
为什么要来八井子的时候薛春和第一个打出去的电话就是打给马修德?
不是说没他不行,而是有他的话,工作效率能提升很多。
吴冕送走了所有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盘算明天的手术。手术、术后护理以及其他事情。
等把这些事情都理顺,吴冕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将近到了半夜12点。
……
……
杰克·琼斯忧心忡忡的坐在酒店里,面前放了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漫无目的的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莫名的紧张、焦虑。
有关于二尖瓣夹合术,兰科耗费了巨大的精力、投入了数以十亿计的资金、用了将近10年的时间。
可是到头来,还是有无法攻克的难关在前面。
或许只有材料学的进一步,才能为二尖瓣夹合术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在这项技术上,兰科公司走在全球的最前列,没有人能威胁到兰科的地位。要是兰科都不行的话,那就证明这项手术根本无法在临床推广开,是死路一条。
话是这么说,但杰克·琼斯的心还是砰砰砰的跳着。不是因为酒精的刺激,而是因为看见吴之后,他的那种肯定的表情与言语无声的告诉自己,吴已经找到了另外一条路。
给兰科公司定下时间限制,要是换个人,杰克·琼斯肯定认为这种言论荒谬无比,根本不值得去多看哪怕一眼。
然而!
说这种话的是吴,那个带给医学界无数震惊的吴!
难不成他真的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疑问就在杰克·琼斯的脑海里,不断的盘旋、盘旋、盘旋,直到一瓶酒喝完,他也没能够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他看着窗外的夜色,骂了一连串的脏话。
董事会里的那群傻逼,根本不懂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杰克·琼斯心里想到。
吴,就是一匹狼,嗜血的野狼!
一旦吴完善了没有成型的手术术式,等待兰科的将是项目被迫取消,前期投入的时间、金钱、精力全部化为虚无。
可是董事会的那群老古董们对于自己提供的信息毫不在意,在他们看来,吴只是想要获取技术而已。
而他想要解决问题?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
董事会的老古董们坚持用科学的思维逻辑来判断,兰科投入那么大,找了世界顶级的医生、团队进行了无数次的模拟手术与人体实验。
最后的结果呢?
要是这都行,以后再做任何试验都没有意义。所有巨额投入也都没有意义,这个世界是不会如此的不讲逻辑。
所以他们认为吴只是在做一次无耻、下流的敲诈勒索,像是纳提克街头的小流氓一样。
最早,杰克·琼斯的想法和董事会一样。
可是回到酒店后,他的心里难以遏制的越来越慌。他不断的问自己一个问题,要是吴真的能行,兰科要怎么办。
一瓶子威士忌喝完,杰克·琼斯终于按耐不住自己心里的不安,把电话打给董事长。
“杰克,我的孩子,你好像喝了很多酒。”
“劳伦先生,我没喝多少。今天我的心里一直很彷徨不安……”杰克·琼斯说道。
“为什么?”电话那面的老人说话声音似乎从来都不会改变,一直都慈祥温和。
“劳伦先生,我想申请一笔特殊款项。”杰克·琼斯说道,“吴的手术一旦完成,去icu确认手术的效果,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会马上去找吴。”
“孩子,你喝醉了。”电话那面的声音传来,“你是说开胸手术么?在我们伟大的美利坚,有无数能完成开胸心脏手术的医生。可惜,王储阁下的身体无法承受外科手术的打击。这是多次会诊得出的结论,外科手术相当于赌博。”
“劳伦先生,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杰克·琼斯说很清醒,他直接说道,“董事会的决议……我很认可,但回到酒店后我一想到吴跟我说话的时候的眼神和语气,我就忍不住的去想他可能会成功。”
“那不可能。”劳伦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不!!劳伦先生,我认为兰科是一个伟大的公司,我们不能把未来放到任何一个决定上。我的意思你明白,如果,我是说假如吴可以用微创的方式完成手术,我们该怎么办?”
“杰克,你认为可能么?”
“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杰克·琼斯特别认真的说道。
他站在窗前,似乎面前就坐着那位慈祥和蔼的劳伦先生。甚至杰克·琼斯连表情都是那么的谦卑,甚至带着些祈求,祈求董事长千万别固执。
资本并不完全知道吴的神奇,他们只关注财富的增值。
他们不知道,但是杰克·琼斯知道。
最早杰克·琼斯选择完成试验性手术的人就是吴,可是吴那时候没时间,他天天钻到实验室里做有关于病毒的试验。
这真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情,杰克·琼斯可以肯定,要是吴愿意协助兰科,这项耗材早就成为兰科公司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