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瑶轻蔑的笑了一声,好似那些权势滔天的男人都是不喑世事的白莲花白牡丹一样,分明一个比一个暴虐一个比一个残忍,这种暴君本就不得人心,不亡了这些人才是真的老天无眼了。
宝儿读书虽不算太多,但小的时候在大户人家做工会听戏,也明白楚云瑶说的这些女子到底都做了哪些事。
可宝儿依然愤愤不已:“那些人说这些,过过嘴皮子的瘾也就算了,可他们甚至还说您狼子野心,想要独揽大权,软禁了爷,收买了爷的心腹之人,想要将爷的位置取而代之,实在是太过分了......”
“什么?”楚云瑶倏的搁下了手里的笔,澄澈的双瞳如波澜起伏的湖泊,闪烁不已:“你将听来的这些话,一五一十的再说一边给我听听。”
宝儿见楚云瑶一扫刚才的漠然,神色变得凝重了许多,便将听到的话仔仔细细原原本本的跟楚云瑶说了,末了,又道:“小姐,如今这里全部都是凌云门的人守着,云大和云三轮流值守在卧房门口,云四云五轮流值守在大门门口,外面的人想要进来都需要提前通报。
也就穆先生和段公子几人能进来看爷,其余的人一概被我们拒之门外。
就连后厨的人都能滋生出这种想法,一定是墨家军里的细作故意为之的。”
楚云瑶一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捏着眉心,低喃:“凌渊才昏迷短短几日,这种谣言就传的连后厨的人都知晓了......”
楚云瑶抓起桌上的杯盏,猛地掷到了地上,瓷白的杯盏炸成一地碎片,她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在卧房里来来回回的踱步,“去把穆清和段长宇给我叫过来,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没有回报上来给我听?当我是个死人了吗?”
如果不是宝儿去后厨房里,无意中听到了这些闲言碎语,穆清和段长宇还不知道会隐瞒她到什么时候。
宝儿还是第一次见一向冷静的小姐发这么大的火,慌得赶紧站起身,连地上的残渣碎片都没来得及收拾干净,“小姐莫生气,我现在就去叫他们。”
楚云瑶出了卧房,站在厅堂的窗口处,看着外面枯木抽出了鲜嫩的新芽,看着大地回春,生命在天地间在带着冰冷凉意的春风里重新开始复苏,心里头的躁动和震怒一点点的平息了下来。
现在不是暴怒的时刻,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那些个躲在暗处的细作,最想见到了,就是她慌了神的样子。
两人不知是被什么事牵绊住耽搁了些时日,就在楚云瑶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终于脚步匆忙的赶到了。
宝儿拿了扫帚,将碎在卧房地面上的碎片打扫干净,低垂着脑袋进了隔间,屏气凝神的站在布帘后面,偷偷的听着。
楚云瑶嗓音冰寒,将手里的文件重重的摔在桌上,冷眼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说,你们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或者说,一定要等到流言肆虐沸反盈天实在是压不住了,才过来跟我提吗?
让你们将所有的文件筛选过后,拿不定主意的再呈到我这里,我来定夺,什么时候,我给你们的权利变成了你们帮我掩藏事实真相的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