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器铺子的老板姓邓,自从他爷爷那一辈起一就在镇子上做木器生意,他更是从小就在铺子里。对人和善可亲,是他们家做生意的一贯准则。
既然客人要这个东西,邓掌柜说话就去柜台后头翻找,只是他搜了半天,都快找出一头汗了,林玉岫还是没看到他所说的图纸。
好在,林玉岫也不着急,今天到镇上,就只有这么一件事,慢慢等着就是。
这一路上走来,距离虽然不算远,可到底是天气热了,口渴的难受,正好小二送了水过来,她也不客气的一口气就喝了两杯。
等缓解了口干舌燥的感觉,心里也凉下来了,林玉岫这才又倒了一杯水缓缓的喝。
心里还在赞叹,这铺子里的服务态度还真是不错,知道客人口渴,就会送水。反而是到了后世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了,那时候的什么都要钱,连水在内也要钱啊!
等她的第三杯水喝完的时候,邓掌柜的总算找到了一张架子床的图纸,许是压的太久了,看起来有很多褶皱。
“找到了,找到了,可算是找到了!”邓掌柜的一叠声的笑着。
“就是这张了,小姑娘你看看可还喜欢?”拿过来送到林玉岫的眼前,很殷勤的把图纸送到林玉岫的手中,这才垂手立着说道。
哪怕今天来的是林玉岫一个小姑娘,他也一样会恭恭敬敬的对待,而不会敷衍了事。
实际上,邓邓掌柜现在还是觉得有些心虚,这些年来,他自问看人功夫了得,可居然就看走眼了。
没想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居然是真的买木器的,而且还买的是床这样的大物件。
邓掌柜少不得又要多看两眼林玉岫,眼前这个小姑娘,看穿着打扮,虽然不是一个穷人家的娃娃,可普通的麻布料子看起来也不是富贵人家会穿的。她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而且,这个小姑娘说话做事很稳妥有气度的样子,见识肯定不低,想来这样的床大约也能看得上。
最要紧的是,这小姑娘看着眼生,或许并不知道自己这张床的来历。
这张床在他这里放了好长时间了,原本是刘家给姑娘准备的嫁妆,当时刘家给了五贯定钱,让自己寻柚木料做了一套家具。
可是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还不等刘小姐嫁出去,未来夫君就出了事儿没了,刘姑娘守了望门寡。
虽然与夫家商量就在娘家给未来夫君守孝三年之后,听凭出嫁,可是这套家具却彻底的搁在这里了。
刘家不来取家具,说是五贯钱也不要了,他还能说什么?
可这些东西放在库房里就成了摆设了。
镇上有钱的人家都嫌弃这张床不吉利,没钱的人家就算不讲究这些,也买不起。
一晃两年时间了,这家具还好好的搁在库房里。再放下去,怕是要贴钱处理了。如果今天能将床卖出去的话,也算是翻本了。
“小姑娘,这可不是寻常用的杂木,是正经的柚木床。而且你看,这张床抽屉隔板脚踏床头都齐全,做工也是难得的精细,若是你见了原物,一定会喜欢。这样的东西可是很难得的。”
看林玉岫看图看的认真,邓掌柜不遗余力的推销。
说起来他都觉得心疼,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蒙尘两年多,难不成真的要等刘小姐孝期满了出嫁?
可刘家那样的人家,就算是刘小姐找了人家,怕是也不肯要这一套了,总要找更时新的样子。
老板想到的这些,林玉岫可不知道。
她只管仔细的看着这张图纸,想要从上面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要是单从图纸来看,这张床她真的很喜欢,只是柚木是个什么东西?林玉岫还真是不知道,她前世今生都没有接触过这么高大上的东西。
不过,这张图纸看起来可不是新鲜的东西了,发黄的纸张能看出来,已经搁置很久了,是一张图传了好几年,还是这东西本身就放了好些年?
“我再看看。”虽然喜欢,可林玉岫是个谨慎的,她瞥一眼邓掌柜淡淡说道。
这掌柜很是奇怪,这床要是与他说的一样好的话,怎么可能放在这里连图纸都差点儿找不到?可见是很久无人问津的东西。
而且,他脸上的神色怎么带着一点心虚?难不成这货有什么问题?还是来路不正?可别因为一张床惹上事端!
“小姑娘,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这张床我也不多要你的钱,就给我二十贯钱就好。这也就是个成本价,换了别处,柚木床就是比这个简单的最普通的那种,也不止这个价格呢。”邓掌柜看着林玉岫迟疑,又多劝了几句,甚至连底价都说了。
在他看来,柚木床这样的价格很低了,可是对于林玉岫这样一个不懂行的人来说,她觉得,一张床要二十贯,还真是贵。
按照她的算法,一文钱等于后世一块钱的话,这张床居然要两万块钱,这可真是不便宜呢。
“太贵了!”林玉岫是打算买一张床,可是却没打算买这么贵的床,她当即就放下手中的图纸。
邓掌柜没想到,他都说了二十贯,小姑娘还是嫌贵。
可怜的邓掌柜怎么能想到这小姑娘看着一副有见识的样子,可对于木料什么的,真心不懂。
“小姑娘,这床这样的做工木料,二十贯真的不高,若是去了别处,最少也要三十贯往上。这样的床,不管是做工还是木料,都算是高档的,要是你不买,只怕要后悔。”邓掌柜也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