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催促声中,士兵们快速地登上小船,向着对岸冲了过去。原本预想中的炮火拦截并没有出现,吴双率领队伍顺利地登上海岸。
上岸后的吴双快速地让队伍组成防御阵型,根本就没有等其他人,直接向着女真人的营寨推进。
吴双一直想将首先反攻辽东的荣誉拿到手,所以一上岸立刻向女真人的营寨推进。
虽然今天的女真人有些反常,不但没有拦截长兴军渡海,就连营寨中也没有动静,但是吴双还是坚定地向着营寨冲了过去。
吴双到达营寨后,才发现营寨中空无一人。女真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撤走,他们白白紧张了一场。
就在所有人放松精神的时候,突然在一旁的树林中冲出百十骑的女真甲兵,他们挥舞着刀剑冲向吴双的百人队。
女真人的出现让吴双的队伍一阵地紧张,他们几乎忘记平时教官所教的技能,更有人转身就跑。
想要逃跑之人还没有跑出三步,就被一箭射中大腿。吴双一脸冷酷地说道“拿下!战后交给大帅亲兵处理。”
“不要啊秀才!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那名士兵不停地求饶,吴双不为所动。
战场上临阵脱逃没有当场射杀已经是他心慈手软,怎么会放过这个见到女真人就逃走的滚蛋。
“枪盾兵防御,火铳手三段击准备战斗!”吴双的喊声让慌乱的新兵动了起来,严苛的训练让士兵们形成了条件反射。
这些标准的战术动作根本就不经过大脑,士兵们本能地站成了战斗队形。
女真甲兵一过六十步,吴双立刻打开开火的命令。一声声火铳响起,一时间队伍中硝烟弥漫,铳声响彻整个战场。
马小六站在第二排,他半蹲在地上。听着身后的铳响,有种下体湿润的感觉。
当初在船上的记忆一下子又袭上心头,看着面孔狰狞的女真人,他的心却跳个不停。马小六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从口中跳出来,他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来吧!建奴!老子不怕你!”怒吼从他的喉咙里吼出,仿佛要把心中的恐惧都喊出去。
“老子不怕你!”
“该死的建奴,爷爷等着你们来送死!”
……
一时间吴双的队伍中喊出了各种各样的口号。
这时新兵们与老兵的差距就看出来了,训练时三息就能打出一轮的铅弹,十多息过去也没有发出第二轮。
女真人很快就冲了上来,他们在马上射出重箭覆盖向了长兴军。一时间吴双的队伍中惨叫连连,很多人被弓箭射伤,躺在地下惨嚎。
剩余的士兵更加紧张了,在女真人到了三十步才打出第二轮铳弹。一阵硝烟过后,原本百十人的女真甲兵有三分之一落马,剩余的人继续冲了上来。
“手榴弹!投!”吴双没有理会受伤的士兵,大声命令还能动弹的人投掷手榴弹。
此刻的他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为了所谓的第一个反攻辽东的名头就让一群新兵冒险。
为了能够第一个登上辽东的土地,他在大帅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如果不能顶住女真人的进攻,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袍泽倒下了二十几人,他的心中满是悔恨,看向女真人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仇恨。
好在新兵们虽然紧张,但他们大多见过血,知道战争的残酷。马小六他们参加过对阵水匪自不必说,就连山东的流民也对死亡好不陌生。
流民中哪天没有死人,尤其是参加过攻城、填河之类的行动之人,更是明白打仗的凶险。
他们欠缺的无非就是对阵的经验,经过了刚才的对阵,让这些新兵渐渐地从慌乱中恢复过来。
听到吴双的命令,立刻将手榴弹投掷了出去。新兵们投掷的手榴弹根本不会向老兵那样注意层次,一股脑地丢了出去。
爆炸声和硝烟过后,还是有五十骑的女真甲兵冲了上来。这些抱着必死的甲兵看见长兴军新兵那一张张惊慌的脸,咧开大嘴在马上一阵地怪叫。
这些甲兵没有得意多久,三支利箭依次射了过来。冲在最前方的三名甲兵应声倒地,甲兵们的士气为之一滞,同时新兵们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
吴双的连珠箭法来的太及时了,给即将与女真甲兵近战的长兴军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准备迎敌!”吴双的声音从队伍后方响起,同时又是三支利箭射出,对方的三名甲兵再次被射落马下。
女真甲兵也冲到了长兴军的近前,冲在最前方的甲兵与前排的枪盾兵撞在一起。
顿时间长兴军的最前排就是一片人仰马翻,尽管盾牌上架的长枪将女真人的战马刺倒。
但他们也成功地撞飞了前排的几名枪盾兵,女真甲兵顺着撞出来的缺口杀进长兴军的阵列。
吴双看到自己的阵列被对方破开不由得大急,他大声地向不知所措的火铳手喊道“你们手中的是烧火棍吗?还不射击更待何时?”
“秀才!教官说火铳必须排队射击才有威力,现在根本就不成阵列怎么射击?”一个士兵慌乱地说道。
吴双顿时大怒,他射出手中的弓箭怒吼道“都特木的什么时候了,还要计较什么排队。再不开铳,老子将你们军法从事!”
火铳兵第一次见到吴双发这么大的火,不敢违抗命令的他们对着马上的女真甲兵开始了零碎的射击。
如此近的距离,骑在马上的女真甲兵成了最好的靶子,一阵铳响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