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到蒲团上,湛起北笑呵呵的,很高兴。
韩在行看着湛起北,老爷子在笑,这笑慈爱又和蔼,很亲切,一点都没有长辈对小辈的威严。
“林帘精神状况不太好,我吃了午饭后就要回去。”
湛起北一下皱眉,“林帘?”
他神色转眼就变得严肃,一点都没有刚刚慈爱的老人模样。
“嗯,付乘联系我,告诉了我林帘在哪,我去了米兰,把她接了回来。”
“她现在在我公司里的一个员工家里。”
湛起北手上是拿着一个棋子的,听完韩在行的话,他把棋子放回去。
“你说,是付乘联系的你?”
“是的。”
湛起北思索。
韩在行说:“付乘是湛廉时的人,付乘告诉我林帘的消息,我把林帘带走,湛廉时也没有阻止。”
“湛爷爷,您觉得湛廉时是什么意思?”
这话问的很尖锐,却也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湛起北看着韩在行,“林帘那孩子现在怎么样?”
“今早赵起伟来找了她,威胁她,让她回到湛廉时身边。”
“现在她精神很差。”
湛起北神色沉了,威严在这一刻尽显,“赵起伟威胁林帘?”
“是的,他说刘妗不和他在一起,是林帘的错。”
“只有林帘回到湛廉时身边,和湛廉时在一起,一切才安稳。”
“可您觉得,林帘跟着我回来了,她还会回到湛廉时身边吗?”
“……”湛起北没再说话了。
他神色沉下来,看着韩在行的视线也收回,落在棋盘上。
韩在行看着湛起北,这张落下岁月痕迹的脸,此时是思忖。
韩在行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湛廉时会让我把林帘带走,但今早赵起伟来过后,我明白了。”
“他要让林帘主动回到他身边。”
“只要赵起伟在一天,林帘就不可能和我在一起,只有和他湛廉时在一起,林帘才是安全的。”
“湛廉时要让我,知难而退。”
湛起北一瞬看着韩在行,老爷子此时神色极紧,“在行,湛爷爷想问你一件事。”
“您问。”
“林帘有心理疾病的事,你知道吗?”
韩在行脸色瞬间变冷。
心理疾病,林帘。
这怎么可能?
湛起北看韩在行神色,说:“湛爷爷还以为你知道。”
韩在行脸上浮起笑,这笑满是嘲弄,“湛爷爷,您是想说,湛廉时给林帘吃forget,是为了给林帘治病?”
“……”湛起北没说话,但他看着韩在行的眼神,答案很清楚。
韩在行说:“您就这么维护他?”
他脸上的笑,更是嘲讽了。
湛起北叹气,“在行啊,湛爷爷似乎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那么,湛爷爷现在问你一个问题。”
韩在行看着湛起北的眼睛,这双眼睛苍老又深邃,含着平常人无法到达的高度。
“您问。”
“廉时如果真的想把林帘藏起来,你觉得你能找到?”
韩在行落在膝盖上的手,蜷紧。
湛起北从韩在行脸上看到了答案,嗓音软下来,“廉时的性格,湛爷爷清楚,你也清楚。”
“他如果真的要做一件事,他就一定会做到。”
“现在,他主动让付乘告诉你,让你把林帘带走,不是他别有目的,而是他对林帘的偿还。”
“林帘那孩子,是廉时对不起她,是我们湛家对不起她。”
湛起北语气苍老平缓的说完这些话,神色非常的平和。
他不偏袒谁,也不护着谁,他站在公正的立场去说。
也是希望韩在行能明白他的苦心。
“那天晚上,湛爷爷在家里说的话,一直算数。”
“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
“湛爷爷,尊重那孩子的一切决定。”
“而我们湛家,也会一辈子护着她。”
“不论她是不是我们湛家的人。”
韩在行看着湛起北,这一刻,他眼中的阴霾逐渐消散。
“我所求不多,此一生唯愿她在我身边,能幸福快乐,便好。”
湛起北看着韩在行,他眼里的执拗早已生出了荆棘,和他的血肉融合,再也分不开。
韩在行还是没在老宅吃午饭,他接了一通电话便走了。
等湛乐和湛文舒做好午饭出来,去茶室叫湛起北,韩在行吃饭,茶室里却没有一个人。
湛文舒疑惑,“这两个人呢?”
她走出茶室,外面传来一声,“老爷子?”
湛文舒看过去,湛乐走出客厅,去了外面。
她心里一动,跟着去外面。
这一到外面,她才看见湛起北站在大门外,而湛起北身旁,除了湛乐,没有韩在行的人。
“在行呢?”
湛文舒走过去,疑惑看四周。
这也正是湛乐想问的。
她端了饭菜出来,没看见韩在行和湛起北,便走出来看,看见了站在外面的湛起北。
湛起北看着合上的铁门,“在行有事去忙了。”
湛乐心里一紧,“有事?”
“他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连饭都不吃了?”
湛乐一下就急了,本身心里就不安着,现在韩在行饭都不吃就走了,她哪里能放心?
湛文舒握住湛乐的手,看湛起北神色,安抚她,“别着急,在行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