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认真的……”他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可在面对她面无表情的面容时,却又觉得自己没了勇气,也替自己感到可悲。
“坐下吧。”慕凤歌重复了一遍,这一遍,她的声音比上一段更稳。
祁御感觉自己刚刚还飘在半空中的心,在这一刻落了下来,很沉重、很沉重地落了下来,像是绑了一块铅,坠入了深深的冰湖里一般。
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强迫自己驱走了满心的悲凉,闭上了含着伤痛的双眼。
这一次,慕凤歌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他的修为提升到与自己别无二致的境界了。
“记得叫下一个人进来。”慕凤歌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向他。
祁御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慕凤凰静静地看着他,窗外的金色阳光,照耀进了她的瞳孔里,那双瞳透着淡淡的金色,美到了极致,可美丽的双瞳中,却不含任何温度。
“对不起,我的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他在我的心里,永远活着。”她忍着嗓子眼里的酸涩和疼痛,一字一句地说道。
祁御飞快地转过了头,眼泪猝不及防地就掉了下来。
之所以要那么快的转头,是因为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眼泪。
他还不想在她面前,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作为一个爱慕她的人,总还是想在她面前,保持自己最美好的样子。
他走出房间,快步关上房门。
本想让下一个人进去,可是他怕自己一开口,就露出哭腔,因此,他就这样快步离开了梧桐苑,消失在了深林之中。
围在慕凤歌屋外的人们面面相觑,最后,倒是常露露先开了口:“怎么回事啊?”
“你进去吧。”皇甫烨说道。
“好。”常露露点了点头。
常露露进去了之后,担忧地看着慕凤歌:“老大,你是真的没事了吧?”
“没事。”慕凤歌摇了摇头。
常露露搔了搔脑袋,想要安慰她,又痛恨自己向来笨嘴拙舌,因此,只能讷讷地说道:“老大,你要好好的!”
“嗯,”慕凤歌点了点头,“打坐吧。”
半天的时间过去后,慕凤歌替她将修为也提升到了可以飞升圣光大陆的程度。
……
又过去半天之后,她终于替她的所有朋友们,都将修为给提升了上来。
墨影溪是最后一个走出房门的人,随后,慕凤歌也走了出来,对她的朋友们说道:“礼物,我已经送给你们了,什么时候去圣光大陆,就看你们自己的打算了。”
众人点了点头,不放心地看着她。
“你们走吧,我想休息一会儿了。”她低下了头,闪避地说道。
众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里,离开时,不时回过了头。
夕阳西下,少女披着一身桐树的暗影,关上了大门,将自己关进了那段放不下的感情里。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慕凤歌一个人躺在床上,摸了摸枕边。
帝夜煌也曾躺过这张床,曾在她数个无眠的夜里,应她的要求,讲一些神域的事情给她听。
听着听着,她就开始向往了起来。
她想去那个他长大的那个世界,去走过他曾经走过的地方,去更多的参与他的生活,那样一定很美好。
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会是一个大小人吗?
他少年时期是什么样子呢?
是一个运筹帷幄、不容小觑的天才少年吗?
后来,便是她遇到的这样了吧?
真好,遇到你时,刚好在你最美好的时候,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她认认真真地摩挲着褶皱的床单,一遍又一遍,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地嗅着,仿佛这样,就还可以闻到被单上他遗留的味道。
这个屋子好空,这个世界好大。
这个春天,真的好冷。
帝夜煌,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
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痛得无法呼吸了。
痛得连死去,对我而言都是一种解脱了。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慕凤歌紧紧地抿着唇,肩膀颤.抖了起来。
不能哭!
她现在不能哭!
她要等到为他报仇之后,再哭!
她一定要忍住,她一定要为了他坚强地活下去,哪怕再痛,也要活下去!
可是,习惯了一个人可怕的疼爱,陡然间失去了他,她真的好痛!
慕凤歌闭着眼睛,怎么也无法入睡,她从乾坤袋里找出了一壶酒,给自己喂了一口。
这个身体对于酒精没有耐受性,喝不了几口,她就会醉。
醉了,她就可以在梦里见到他了,多好的一件事啊。
于是,她狠狠地喝了好几口。
终于,一阵晕眩撞进了脑子里,让她放松地闭上了眼睛,手里的酒壶也落到了床下,酒壶盖子被摔翻了,美酒淌了一地,酒香味萦满一室。
慕凤歌发现自己进入了天湖之中,她没有穿鞋,天湖里冰凉的水,淌过了她的脚面。
天树的花儿开到了荼蘼,一朵朵白色的花瓣,随着波动的流水飘了出来,弥漫了整个慕界。
不远处,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女,正笑盈盈地看着一个男人,不客气地说道:“帝夜煌,送我张画像呗!”
她开心地朝那里跑了过去,却像是碰到了一层结界壁垒一样,只能用手徒然地拍着空气。
她喜极而泣,不停地拍着隔绝她的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