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不着激我。”一连几日没有饮水,即便以战士身体也吃不消,迦南此时声音沙哑,说到有些地方连声都发不出来,以气声道,“如今谁是no.1都无所谓了。”
“杀死西斯提娜的那个觉醒者很强吗?”露希拉看着迦南那乱糟糟的金发,往日非常注重仪表的迦南无论什么见她,那旁人看起来繁琐费事的盘发她都是打理的一丝不乱。
“你怎么……”迦南的神色终于不是那种生无可恋的麻木之态了,只因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可露希拉却像是已经知晓了一切。
“这并不难。”露希拉低头看着地面,由于她的代理人是个“管不住嘴”的家伙,再加上她一直都在留心和关注着某只觉醒者,“当初我听说西斯提娜的事……我就知道你很可能会这么干,毕竟你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我不是她的朋友!咳咳……”迦南太过着急的辩解,引起了一阵咳嗽。面对这种状况,露希拉无声的笑了笑,有些促狭意味的反问起来,“不是朋友还能做到这种地步,你是在告诉我,你们之间的关系是超越了‘朋友’之上的?”
“呼……你在胡说什么!”迦南脸颊不由滚烫起来。由于如今战士全都是女性,在训练期又处于那种全封闭的环境下,再加之地狱般的训练和对未来的惶恐无措,战士相互之间发生“超友谊”、彼此慰藉这种事,并不是多罕见,但她跟西斯提娜真不是那种关系。
“我说的是‘一生的对手’了。”露希拉眨了眨眼睛,像是很好奇的问道,“倒是你,又往那里想了?”
“……”迦南这下脸又红了几分,咬着牙不再说话。
所幸此时勒托也一手抱着纸袋,另一手提着陶罐回来了。露希拉道了声谢后,接过这些东西后,先将陶罐递到了迦南面前。可迦南却沉默的视而不见。
“怎么了,需要我来喂你吗?”露希拉蹲下身子,将壶口几乎贴在了迦南的嘴边。面对这种像是哄小孩的情况,自尊心仍在的迦南也只好接了过来,本想放置到一旁,可低眼看着陶罐内的水,干裂发白的嘴唇不自觉的上下嚅动,几日未饮水的干渴,终于让她无法抑制身体的本能,仰面“咚咚”的往喉咙里灌起来,动作太快起初呛了几下,不少水还顺着颈部流下,沾掉表面的浮灰,露出下面白嫩的又向下流进衣领中。
露希拉含笑注视着她喝下几乎一罐水后,又掏出纸袋的面包递给她,大概感觉自己已经“破戒”的缘故,这次迦南没有再纠结,直接拿过大口咀嚼吞咽起来。在很有耐心的等着她咽下最后一口后,露希拉突然开口问道,“如果我们三个人联手,能干掉那只觉醒者吗?”
‘三个?干什么?还有别擅自把我也算进去……’尴尬的站在后面的勒托心里几乎哀嚎起来。
而原本进食后稍稍有些精神的迦南在听到这个命题后,脸上闪过一丝豁然开朗的意动。确实她的种种想法战术,全是局限于自己一人,从未考虑过“团队合作”。但这则是只想了片刻,她就又神情晦暗的摇起头来。
“它强到这种地步吗。”露希拉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起来。
“那不是强的问题。”迦南像是又回想起当时的无力,放在膝盖的手几乎抓破了皮肤,“它……它似乎能控制被它杀死的战士。”
“!!!”此话一出,露希拉跟勒托都是表情大变。
“难怪组织会把那里划为‘禁区’……”勒托喃喃自语着,接着又是一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后的牙疼。而她身前的露希拉反应则大得多,‘噌’的猛站起来后,脸色阴晴不定了呆立了半天,最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低头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表态般的说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须亲自去一探究竟。”
“你不相信我吗?!如果它连西斯提娜都……”
“我不是去跟它正面交锋的。”露希拉从随身口袋中,拿出一个椭圆形小壶,这是刚刚结束的圣都任务的‘纪念品’,由于整个任务流程非常顺利,因此所剩的“秘药”还不少。
组织对于能“隐匿妖气”和暂时改变瞳色的“药丸”,管控可谓是极其松弛,对于执行“隐秘作战”的战士,通过一给就是一壶,基本不计数,事后也没有回收意思,而战士也鲜有主动上交的,大多数都会选择默默留下……
同时她还下意识摸了胸口,那封贴身所藏的‘介绍函’,“这是‘秘密调查’,不会让它发觉的……”
“只是——”露希拉忽然转头看了一眼勒托,在将勒托吓得不自觉后退一步后,“这期间需要麻烦你‘陪’着勒托姐姐。”
“调查完毕后,你又打算如何?”
“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说。”露希拉直视着迦南的银瞳,像是在保证什么般,“组织或许能对它置之不理,可我们不能!”
“好。”迦南拄着剑站了起来,目光越过她盯上了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勒托,“我会好好‘陪’着no.9的。”
“你,你们……”勒托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窒息,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无妄之灾了,一个原本简单的追讨任务,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是啊,又有谁能料到本是依仗的新no.1会连同目标no.2一起来对付自己。
“除了‘眼’之外,我听你还有一个称号。”久未运动的迦南空挥了几下大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