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啊”无絮笑着起身,与李世民挽手席坐榻上:“怎么,司马还是固执己见?”
李世民无奈一笑,摇了摇头:“司马太急于求成,没想到就连无忌也坚持东援!”
无絮眉睫低垂,忽又抬眼问道:“那房玄龄是何主意?”
“他起初倒也有东援之意,听我心思后,现如今倒是同意了我的主意。”
无絮默默点头,这才稍有心安:“玄龄先生确实有远见卓识。”
李世民跟着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房玄龄日前还向我荐举一人,名叫杜如晦。说来也巧,刚入西京时,我就见过此人,只是碍于军务繁忙,未得细聊,今日一见,险些错失良才啊!”
见李世民转忧为喜,兴奋言说,无絮不禁打趣:“尝见人得金银,才如此欢喜。我瞧,于二郎而言,这良才便是金银至宝!”
“正是!”李世民说话间,瞧着无絮,忽又嘴角含笑:“不过,还有一个,于我而言,远比金银良才更贵重!”
“哦?远比良才更贵重?……”无絮话未说完,就见李世民忽然近至眼前:“对,千金万才都不换!”
无絮脸颊顿时绯红,低眉细语:“那,用什么才能换?”
“除非我的命......”
无絮一把捂住李世民的嘴:“你胡说什么?”
李世民握起无絮的手就这样放于自己的唇上:“因为此人于我,如同生命一般贵重。”
“二郎”无絮喃喃地静望着眼前夫婿。
“这世上唯有无絮能如此懂我,知我心思......”
“二郎”无絮握起李世民的双手:“你我订立婚约不久,你便北上河东。新婚当夜,你又领兵出征,你可知为何你我如此情路多岐?”
李世民目不转睛地盯着无絮,只见她莞尔一笑:“因为当今天下只有一个秦国公,独一无二,与众不同!如今二郎位居人臣,统领千军万马,注定你我不能像普通夫妻一般,寻常度日。唯有天下平,才有齐家欢。”
李世民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无絮,仿佛眼前的她便是另一个自己:“世间女子,有谁能如此心怀天下?!”话语未落,已将无絮拥入怀中。
“你说,一会儿司马会不会再来?”无絮侧脸笑问。
“他敢?!”李世民言罢,二人相视忽笑。
昏黄烛光里,那唇间的暖意,发体的暗香越发沁人心脾。
屋外,西京明月夜,长夜幽眠。屋内,暗香浮动,云雨缠绵。
自是长安冷月,亦解人间风情。
翌日清早,朝堂之上,大丞相唐王李渊代行帝权,诏令群臣:“自诏令日始,命世子李建成为左翼统帅,秦国公李世民为右翼统帅,各领兵六七余万人,增援东都。命齐国公李元吉为镇北将军、太原道行军统帅,都督十五郡事,驻兵太原。”
李世民顿时一惊,未曾想此次父亲李渊并未事先与他商议,而是以当朝诏令,直接委命。裴寂几人自然得意,再瞧刘文静,虽稍有不悦,但却也算是顺心如愿了。
“大丞相”朝堂之上,李世民毫无顾忌地站出身来:“属下有一事不明。”
“何事?”李渊无心反问道。
“此增援东都一事,属下以为不妥”不等朝臣议论纷纷,李世民便直道其理,可是未及言毕,却被李渊打断道:“秦国公所言,我早有思虑。当今天下,可与我关中之势一决高下者,不过中原势力。如今,西京虽根基未稳,但对付周边蝼蚁之兵还是绰绰有余。如今中原混战,正是我们平定中原的绝好时机,一旦待其稳固,我们再想东征就是难乎其难了。”
群臣一听,纷纷称是。
李世民却依旧固执己见:“大丞相,依我之见,瓦岗军虽有折损,但尚未伤及元气,要想击败,绝非易事。”
“怎么,秦国公是怕了吗,今日竟长他人志气?”长史裴寂忽然站出身来,成竹在胸道:“李密率领的瓦岗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如今又遇王世充强兵势阻,定然大不如前。我军训练有素,粮草充足,对此盗匪民贼,轻而易举啊!”
“二弟,此番出兵,我们是势在必得,是你多虑了。”李建成也在旁规劝道。
“大丞相,我绝非一时冲动……”
“怎么秦国公是要抗命不成?”李渊阴脸诘问,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大丞相,我看秦国公尚有疑虑,不如就命我前去……”列身其后的李元吉一脸幸灾乐祸,言未毕,就被李渊一声喝住:“你自有你的去处!”说罢话锋一转,盯着李世民:“秦国公是要抗旨?”
李世民仍要据理力争:“回禀大……”
“回禀大丞相,秦国公方才思虑不周,此为陛下与大丞相之意,秦国公怎敢违抗!”刘文静心急抢先道,说着极力示意李世民莫要再言。
天性刚毅的李世民环眼周遭,公卿无一人敢言,自然官阶尚低的房玄龄也只能低头沉默。此情此景,虽心中愤然,他却也只能强抑心意,权且从命。
秦国公府内,无絮得知今日朝堂之上李世民据理力争一事,心急如焚。
“夫人不必担心,秦国公是大丞相之子,又是朝廷重臣,不会有事的。”丫鬟芸香宽慰道。
“正是因为他是大丞相之子,才更凶险。”无絮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地望着皇宫方向。芸香却是凝眉大惑,百思不解。
不待片刻,李世民愤然回府,身后刘文静、长孙无忌、房玄龄几人追随而至,却被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