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之谷半躺半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悠悠地说:“没有证据,问也白问。”
骆颖晨把他拉起来,说“那也不能坐以待毙。”
黎之谷顺着她的力,反倒把她压倒在沙发上,黎之谷的鼻尖正好碰到骆颖晨的鼻翼,他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她耳根子都红了。
骆颖晨正想推开他,他就翻身下了沙发,骆颖晨起身说:“你……”
黎之谷打断她,目光如水地说:“用这么大力气干什么?想占我便宜啊?”
骆颖晨正欲反驳,曹益敲门进来了,她只好作罢。
曹益永远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一句题外话都没见他说过,他说:“郭岩家里没有人,也没有找到赵媛的画具。”
“有其他发现吗?”
“他的邻居说他经常不回家。”
黎之谷说:“赵媛的画具是关键,也是我们唯一可以找寻的证据,决不能放过。”
他们排查了天艺美术周边所有的垃圾桶,都一无所获。
黎之谷说:“假设我们是郭岩,我们会把画具怎么处理?”
曹益说:“绝不会留在家里,就算扔在垃圾桶里,不是被捡垃圾的捡走,就是已经运回垃圾站了,我去垃圾站找找。”
骆颖晨说:“我记得谷哥询问郭老师画具时,郭老师故意背对着谷哥,而我所在的位置,正好看得到他的表情,他似乎有些惊异,好像什么东西不在料想之中,然后他就随便拿些颜料胡乱收拾起来。”
曹益说:“这样看来,在谷哥和你去之前,也许郭来师并未留意到画具,自然也没来得及处理。”
“他现在扔掉画具也有些不可能了,他知道自己被怀疑,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扔掉画具的。”
骆颖晨赞成地说:“那画具应该还在画室里,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搜画室,郭老师最近又住在画室,这不是很难办吗?”
黎之谷在曹益耳畔简单说了几句,曹益会意的点了点头,没等骆颖晨问,他就又交代了她别的事。
骆颖晨摊开笔记本,握着钢笔问:“赵先生赵太太,我想请你们回忆下,赵媛的画板画架和其他的画具,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特有标志之类的?”
赵太太拍着桌子,哭丧地说:“我的天呀!我女儿不见了,你们居然一次又一次地问什么破画具?天啊!”
“赵太太,您的心情我确实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请您相信我并不是在浪费时间,现在画具是找到令嫒唯一的线索。”
赵书安抚过她,也颇为不悦地说:“画具能有什么特别的?都是在文具店买的,一样的画具多了去了。”
“请您再认真的思考一下,生活当中我们很容易忽略一些细节,就拿画板来说吧!令嫒是学美术专业的,她上学时班里同学的画板很多才对,她为了辨认自己的画板,难道没有在画板上写自己的名字,或者刻上什么标志?”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去年的时候,媛儿去学校把一块画板丢了,她觉得一定是那个同学偷去用了,可他们用的画板又都是一样的,找也找不回来了。所以我就给她在新买的画板上刻了一个字母y。”
“画板是什么材质的?字母大概刻在什么位置?”
“椴木画板,字母应该是刻在画板的一个角上。”
骆颖晨把她问来的结果,精简的告诉了黎之谷,他点了头说:“好戏要开始了。”
“郭老师,一天都不出来,怎么下手啊?”
骆颖晨没有得到答复,他们再能观察到天艺画室的隐蔽处蹲点。
曹益从街道的另一边,迈进了天艺画室,没过多久他就出来了。
接着又有个穿着类似邮递员的人,送了封信给郭老师,十分钟左右,郭岩就在门口左顾右盼,慌忙要找什么东西,又找不到,他把门关住就走了。
黎之谷推开画室的门,就进去了。
骆颖晨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黎之谷转身关上门,说:“我给郭岩写了封信,告诉他我知道赵媛是被他绑架了,如果三点之前不去黄浦公园正门见我,我就报案。曹益打着女儿要学美术的幌子,前来向他咨询,顺便带走了他门上挂着的锁子。”
“你的原则哩!”
“他没关门,我没偷东西。”
骆颖晨低头看了看表,二点四十一,郭岩确实够急的。
一进门就是公开的大面积画室,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到所有陈设,画室里没有一件和画画不相干的东西,他们找起来,并不费劲,显然在这公开的画室并没有任何收获。
他们来到后面一小间休息室,休息室里有一张小床,被子随意的斜趟在床和地面之间,还有一个顶到房顶的衣柜。
他蹲在地上,掀开传单,床下扔着一双臭袜子,靠墙放着一个木盒,他把手探进去找出木盒。
衣柜里乱七八糟的扔着几件衣服,她细细的翻了一遍,也不是一无所获,翻到了个存折。
黎之谷打开了布满灰尘的盖子,里面用塑料封着一个画册,画的都是luǒ_tǐ的女人,看样子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女,画中的人有的坐在蓝衬布上,有的趴在木地板上,神情各异。
最后几张画,一个女孩子被绑在床上,发丝散乱,脖子手腕上都有勒痕,面容挣扎,眼眸里满是恐惧、屈辱、哀怨。
她不得不说,郭老师是个绘画巨匠,她推了一把沉思的黎之谷,说:“喂喂喂!都看呆了!你们男人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