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就欲扣上御雪的手腕,御雪却收回手,冷声道:“不用了,我也是大夫。”
他低低一笑,倒不尴尬,反是很平常般,只轻声说:“大夫的命才重要,留着不是要救更多的人么?”
“我师傅没这么说过。”他面无表情的回道。
“大概……是他忘了说。”玄飏犹豫了一下,有些牵强道。
秦无色觑着两人又暗暗的较起劲儿,却不知如何打断才好,这刻御雪倒像是同她心有灵犀了般,不耐道:“既然必须要那味药材,我再去寻,你可别耍我,最好确定真的有!”
“我一直不确定,”玄飏云淡风轻的挑挑眉,继而道:“御雪,不是曾说了无数遍别怒气冲冲的看我,早也说了,巨猿有无将那药材食完难说……。”
御雪皱紧眉,在意他那句无数遍,他性子一向急切,曾经师徒为伴的时日里,他常笑着与他说,莫毛躁,莫怒气冲冲的看他……
“不过,我确实也没说,必须要那味药。”他补充道。
他话一落,秦无色瞳眸狠狠缩了一下,玄飏惹毛人的本领不是盖的,御雪以前是怎么忍他的!
“玄飏!”御雪咬牙切齿道,见着他满眼漫不经心的神情,他想火,又想着什么,忍着愠怒一字一句问:“那现在就救秦晟煜,你这山上冷的要命,一刻我也不想多待!”
“好。”出乎意料的,玄飏只淡然的吐出一字,旋即转身。
秦无色也倍感惊讶,却是与御雪忙一左一右尾随了上去,玄飏走的并不快,步伐轻盈的,拖动着身后长长的肃穆绣纹拖尾,片刻,他侧过半张脸来,对秦无色低声道:“王爷就要大婚了,近日事情繁杂却来玄清观一趟着实难得,我本不想耽搁王爷时间,只是年纪大了难免健忘,今早才想起来,有药材能代替那味必须,王爷不会以为我故意刁难吧?”
秦无色皮笑肉不笑的垂着眸子,就他这尊容,也好意思拿年纪说事儿,动了动嘴:“国师年迈,怎好责怪。”
“谢王爷,”他挑了挑眉,年迈?也罢,他似乎这才说着重点,他道:“我也有事需得麻烦王爷,王爷忙完大婚后可会再来玄清观上,让我细细与王爷道来?”
“当然可以。”她随口答道,大婚过后,她傻了才会再来!
他只是笑笑,她又突地问:“不知道国师所用之法,能让他何时醒来?”
“多不过半日。”他似谦逊的口吻,听入耳却着实有种自傲之感。
“我那位朋友,不知道国师将他安置何处?”秦无色一路都四下观察着,这算是后院般林木繁多,若是修身养息倒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玄飏也不是全然无心。
“我还以为王爷只惦记着小王爷的事儿,忘了那位公子呢,”他似揶揄的轻笑,论容貌他看上去不像年逾三十,论性子,他偶尔淡笑的模样更像是个好玩的孩子,却时不时又让人觉得不可亲近,只因他那一脸无法掩饰的自傲与邪佞,末了,他才说:“在别院中,此刻应该有人为他送去早点了,王爷不必过分担心,我非不懂待客之道的人,何况他还是旧识之徒。”
她这才全然安下心来,想着玄飏说最多不过半日秦晟煜便会清醒,届时她第一句该对他说什么好,怎么突然有些莫名词穷……。
“王爷,”玄飏一声低唤,将她从沉思中唤回,他沉吟了片刻,才道:“王爷不觉得对御雪的关心太少了么,你看他一路上一语不发,脸色又不好看,我看他……。至多再撑不过半刻,就要晕过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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