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张大人果真深谋远虑,正所谓集思广益,大家都来各自阐述自己的观点,除了能够增强见闻之外,更能充实自己,不错不错,你们说在之前咱怎么就没想到呢?”有人说。
张雷道:“话别这么说,要是没有各位的捧场张某一个人也玩不转不是?张某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场所和机会而已,其他的还是看你们自己啊。若是能够有点效果,那也不枉费我的一番心意了。哦对了,既然大家都聚在一起,不如相互通报个名号,日后也好相互认识。你们虽然都认得张某了,但是说来惭愧,张某现如今也就只认得这宋长庚罢了。”
“说的也是,那便我先来吧。在下黄宗羲,字太冲,浙江绍兴府余姚县人。”一身穿袈裟颜色长袍的二十来岁年轻人首当其冲地说道,他身材消瘦,脸很长,两个眼窝深深地陷进去,看起来十分特别。
张雷瞪大了眼睛,差一点又要尖叫起来,这家伙居然是黄宗羲!不过因为有了之前宋应星的前车之鉴,这次倒是掩饰得很不错,他说道:“居然是黄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黄宗羲也是十分诧异,有些意外地说道:“张大人居然认得在下?”
“令尊可是东林七君子黄尊素?”张雷不答话,反问道。
“正是。”对于自己的父亲,黄宗羲显得颇为自豪,回答地理直气壮。
张雷笑道:“那便是了,元年,黄先生上书请诛阉党余孽许显纯、崔应元等。五月刑部会审,出庭对证,出袖中锥刺许显纯,当众痛击崔应元,拔其须归祭父灵,人称‘姚江黄孝子’,张某便是在那时听说起你,现在皇上有时候想起来也是会说起,称赞你是忠臣孤子。”
“原来如此,黄某荣幸之至。”黄宗羲抱拳说道。
张雷又说:“张某还听闻黄先生嗜好藏书,喜抄书、借书。读遍家中所有藏书,仍嫌不足,借抄于范钦‘天一阁’、曹溶‘倦圃’、徐乾学‘传是楼’、钱谦益‘绛云楼’、祁氏‘澹生堂’、钮氏‘世学楼’等藏书楼之书。实乃惊世骇俗。”
“张大人竟也知道此事,在下兴趣无他,为抄书而已,抄而习之,除能巩固所学,亦能提笔练字,实乃一举多得。”黄宗羲道。
张雷笑道:“张某还听闻黄先生家中颇多藏书,有些已成孤本,私心想着若是能借来一用,刊行于世间,倒也不为是大功德一件,不知黄先生你认为此举如何?”
“若是能如此,那在下岂有不愿意的道理?”黄宗羲立马说道。
张雷鼓掌道:“黄先生果然爽快。”他之所以说到藏书而不是大名鼎鼎的《明夷待访录》,是因为黄宗羲的主要思想成就集中于晚年,顺治康熙时期,现在他不过二十岁,不说《明夷待访录》是不是在写了,恐怕他自己有没有这么打算也未可知,所以张雷只得从藏书入手了。
又说了几句,张雷便转向旁边那人了,那人年纪与黄宗羲一般无二,不过模样倒是俊俏得多了,他说道:“在下顾继坤,字忠清。”
忠清?忠于满清?
张雷对这人也没什么大的印象,不过这人的字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不由得在心中腹诽了一把。
当然,若是知道了此人不久之后便改名顾炎武,那张雷的反应恐怕就另当别论了。
第三位是刘宗周,看起来已经五六十岁的年纪了,比仇崖还要打上许多,张雷自认对他从没有过任何印象,不料黄宗羲却说这是自己的师父,顿时让张雷一阵惊讶。
或许历史上,这个人并不出名,但是他对于中华文化的影响,甚至延续后世数百年。
刘宗周,字起东,别号念台,绍兴府山阴人,因讲学于山阴蕺山,学者称蕺山先生。明代最后一位儒学大师,也是宋明理学的殿军。他著作甚多,内容复杂而晦涩。他开创的蕺山学派,在中国思想史特别是儒学史上影响巨大。宗羲、陈确、张履祥等都是这一学派的传人。刘宗周的思想学说还具有承先启后的作用。当代新儒家学者牟宗三甚至认为,刘宗周绝食而死后,中华民族的命脉和中华文化的命脉都发生了危机,这一危机延续至今。
可以说,中华文化,自他死后,便开始走向了没落。
接下来一位叫做朱之瑜,号舜水,这名字张雷似乎有些印象,不过倒是没有其他几个那么熟悉,不过要论家世,恐怕比其他几个还要显赫那么一些。
朱之瑜出身官僚士大夫家庭。曾祖名诏,号守愚。祖父名孔孟,号惠翁,一生曾三让皇恩不受。父亲朱正,字存之,号定寰,皇明诏赠光禄大夫,上柱国,并授总督漕运军门,但未任。母亲金氏,生三子:长兄启明,一名之琦;次兄重林,一名之瑾;之瑜排行第三。
与所有的传奇小说一样,但凡是出名的人物,总会有不堪回首的过去。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这朱之瑜年仅八岁之时,父亲便死去了,从此家道中落,生活清贫,甚至影响其读书为学。长兄朱启明,天启五年中武进士,后升任至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