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真的相信了君无澜是去如厕,但君无澜在外面待了那么久才进来,她才恍然大悟。
这个男人哪里是去如厕,分明是......是去外面雪地里冷静的。
男人高大的身影离床榻越来越近,沈青橙心跳越来越快,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男人,于是干脆闭眼装睡,但耳朵却下意识的听着床前的动静。
过了好片刻,发现男人还没上床,沈青橙心道难道还没冷静下来。
沈青橙将双眼睁开一条缝,透过缝隙朝床前瞧了一眼。
床前搁着火盆,发现男人正蹲在火盆旁烤火。
这是怕冻着自己,烤热乎了才肯上床吗。
沈青橙嘴角下意识的扬了扬。
君无澜蹲在火盆旁边大概一刻钟,终于把身上都烤热乎了,发现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轻轻的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上床。
只是他刚躺下就听到身边的女人笑道“傻子。”
君无澜僵着身子问“你......你还没睡着。”
“你穿着薄薄的中衣在外面晃荡,我怎么睡得着,被冻惨了吧。”
“没有。”
君无澜刚嘴硬说没有,鼻子一痒就很不争气的大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沈青橙睁开双眼在夜色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还说没有,都打喷嚏了。”
她主动往君无澜怀里钻。
“抱着睡吧,抱着睡暖和。”
冬天夜里好眠,两口子一觉睡到天亮。
莫良跟君无澜去准备早饭,沈青橙负责给君一落梳洗打扮,拿了之前改的那件新袄子给君一落穿上,又给君一落梳了两个丸子头扎上红头绳。
因为要带小丫头去郡城见世面,她将小丫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吃过早饭,收拾妥当一家人准备出门,出门前,沈青橙去瞧了瞧被自己晾在风口上的猪胰子皂。
寒冬腊月的风真是厉害,不过一个晚上,那原本软乎乎的猪胰子皂已经坚硬了,摸着冰冰凉凉的,一半是被吹干的,一半是被冻硬的。
沈青橙拿油纸包了九个,这才牵着君一落的小手到门口去跟君无澜莫良汇合。
出了门,君无澜道“福根大哥跟福根嫂今儿也要去西凉郡置办年货,昨儿晚上忘了给你说了。”
闻言,沈青橙嘴角勾起了笑容。
“那好啊,人多赶集热闹。”
沈青橙要将猪胰子皂分给王福根,王富贵家一些,于是将到了村口就将君一落交给了莫良,自己跟着君无澜到了王福根家。
两口子到王福根家时,王福根正在门前套马车。
“福根大哥,早啊。”
沈青橙拿着猪胰皂走上前笑眯眯的跟王福根打招呼。
王福根百忙之中抬起头来瞧了他们夫妇俩一眼。
“这马车套好了,还得喂点草料,得等片刻,君兄弟,青橙,你们进去堂屋坐坐吧,堂屋里烧了火盆,你们嫂子跟铁柱在哪儿。”
“我正好有东西给兰青嫂子。”
沈青橙拿着油纸包好的猪胰子皂大步走进王福根家的院子,君无澜留下来帮着王福根套车。
王李氏在堂屋里帮儿子绾发,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她扭头瞧向了门口见沈青橙拿着东西走进来,笑容满面的打招呼“青橙妹子,早啊。”
“青橙姑姑,早。”
沈青橙买过门槛,目光在他们母子俩身上一转,最后将白白净净的王铁柱瞧着。
王铁柱白白净净,身上穿着灰白色的长袍,头发用灰色的发巾扎着很有书生气质。
“铁柱越来越有秀才的样子了,好好读书,没准咱们大荒村以后会出一个官老爷。”
虽然是说的奉承话,但沈青橙也真是看好王铁柱这个孩子。
这孩子的聪明劲儿可不比沈家的沈嘉军差。
“青橙妹子,你快别夸这孩子,这孩子不经夸的。”
沈青橙跟王李氏说话间就走到了火盆边。
王铁柱的头发已经绾好了,忙起身将椅子让给沈青橙。
“青橙姑姑,你坐。”
沈青橙面带笑容的看着王铁柱,虽然只见了王铁柱两次,但是打从心眼里喜欢这孩子。
好学,懂礼貌,搁她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这就是妥妥当当的一枚小学霸。
“不坐了,姑姑有点东西要给你娘。”
沈青橙将油纸包打开,从里面拿出六个猪胰子皂。
王李氏瞧见她手里那灰呼呼的团子,好奇的问“青橙妹子,这是啥做的粑粑呀。”
“嫂子,这可不是吃的粑粑。”
沈青橙拿了一块递给王李氏瞧。
王李氏瞧了两眼,又靠近鼻子闻了闻。
“这怎么有一股草木灰的味道。”
沈青橙莞尔一笑道“这就是用草木灰做的澡豆,可以用来洗澡,洗衣服,洗头,比皂角去污效果要好一些,我昨晚做了三十多个便给你们拿了几个来试用。”
说话间,沈青橙又递了五个到王李氏的面前。
“嫂子,你家三个,另外三个给村长家。”
王李氏是个生活经验十分丰富的人,用手一摸就知道沈青橙给的猪胰子皂是个好东西。
“青橙,这里面恐怕不止加了草木灰吧。”
沈青橙道“的确还加了点其他东西。”
沈青橙还想着用这猪胰子皂赚点钱,没将做猪胰子皂的原料告诉王李氏。
王李氏并未在意,推却道“你花了钱的吧,那我不能要。”
“没花多少钱,嫂子,你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