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宁双眼湿润,沉默无言。他万万没想到此为喝酒,却牵引出了镇长大人伤心的往事,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错,酒不仅能乱性,还是穿肠毒药!既能少喝就不多喝,能不喝则不喝!”韩瑞丰伸手去取尹建峰眼前的空盅。
“韩叔,把酒盅放下。”尹建峰一手擦了一把眼泪,一手攥紧了酒盅。
他亲自给自己的酒盅满上,但由于手有些颤抖,酒盅之外撒了不少酒花。
韩瑞丰爷俩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抛进到了云雾之中。
“古语说的好,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但平心而论,酒色,性也!很多人都以为,纣王宠幸妲己,葬送了祖宗留下的大好江山;唐玄宗溺爱杨贵妃,使盛世王朝分崩离析,其实则不然,两位帝王好色不假,但归罪于红颜祸水,则是大错而特错!两个弱小的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不过是喜欢添油加醋吹点枕边风而已,那又有何过错!不论是商朝江山易主,还是大唐藩王割据,要怪只能怪纣王和唐明皇本身耳软心活,贪恋女色,所以说,错不在女人,而在帝王!其实,酒和女人一样,是不是毒药,关键在人!喝酒有度,不失为君子,但若被酒控制,那就无药可救了!”尹建峰好像在解释,又好象在自我安慰。
韩瑞丰频频点头,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没有喝过酒的人竟然能有如此高论。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一理通则百理明,尹建峰肚子里有学问,有见识。
“大哥!说的太好了!小弟我今天又长知识了,佩服佩服!来,我敬你一个!”韩少宁举起酒盅,满怀敬意。
“兄弟,别着急,你先放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尹建峰笑着说道。
爷俩又是一愣。
“韩叔,兄弟,今个也没外人,我再说两句心底话。我当镇长快一年了,不管大局小局,几乎每周都有,既然是局,就不会少酒,近来我发现,由于不会喝酒,感觉十分不得劲,好像很不合群,尤其在初次见面的领导眼里,他认为你装,认为你不给他面子,为此,‘得罪’了不少‘大官’!不怕你们笑话,我如今在官场,就好像**在娼院,早晚也得‘破身’!”尹建峰终于举起了酒杯。
韩少宁闻听感觉实在好笑,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手里的杯中酒险些撒了出来。他实在没有想到镇长第一次喝酒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故事。
“以前的局基本上是迎来送往,没啥实际意义,而今个我打心眼里真高兴!能为孩子们筹到三万块钱高兴,能认个好兄弟高兴!既然早晚‘破瓜’,不如今个破例!少宁,来,咱们先敬你爸我叔!祝叔身体倍棒,越活越年轻!”尹建峰举杯提议。
他没少酒场赴会,因此见多识广,何况本身又知书达礼。
韩瑞丰双眼湿润,内心无限感激;韩少宁迟愣片刻,转而举杯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