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木勒马停住,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对颜丹心和黄鹂喝道:“那汉人,去上饶城怎么走的?”黄鹂见他打扮奇特,说话又没有礼貌,当下只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和颜丹心向前赶路。阿里木见这两个汉人竟然不答理他的问话,他在大宋作威作福惯了,哪里会遇到这种胆大妄为之人,竟然对他不屑一顾,心中大怒,骂道:“两个小畜牲的,爷爷问你话呢,竟敢不回答我,想不要小命了。”边说边伸手来抓黄鹂右臂,想将她抓起来,提在半空,好好给她点苦头吃吃。黄鹂岂能容他得逞,当于右肩一沉,身子身左微侧,阿里木的手掌便如碰到了游鱼一般,滑了开去,这一掌便抓空了。阿里木未想到这小姑娘竟然身怀武功,自己这一拿然拿她不到,不由得颇感惊异,愣了一愣,随即“哈哈“笑道:“有趣,有趣。未想到你这如花似玉的女娃子家还是个会家子。爷爷便陪你玩玩。”说完,又待出手。土鲁多在一旁说道:“师兄,师父吩咐过,路上莫要惹事,我们还有正事要办。”阿里木回头一瞪眼,喝道:“你给我闭嘴。师父不在,便是我说了算。你再唆唆啰啰,我给你两个耳括子。”土鲁多素来畏惧阿里木,便不敢再说,只嘟囔了嘴勒马站在一旁。阿里木见这会儿间,黄鹂和颜丹心又行出数丈远,当下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马的的跑到黄鹂近前,嬉皮笑脸地说道:“女娃儿,陪佛爷我玩玩如何?”伸手便来摸黄鹂脸蛋。颜丹心适才已经告知她两个番僧的身份,黄鹂得知这两个人竟是蒙古鞑子的走狗,心中早愤恨无比。此时见他轻薄自己,心中更是怒极,脸上却不动声色。仰头对阿里木嘻嘻一笑,阿里木见她一笑倾城的样子,顿时魂飞魄散,全身骨头都酥了,以为这小妞儿瞧上了自己。他本是一个又蠢又二的憨人,平日里便仗着自己是蒙古护国大法师拔巴思的大弟子,背着拔巴思**掳掠,无恶不作,吐鲁多慑于他的淫威,不敢告诉拔巴思,虽屡次劝解,均被阿里木骂得狗血淋头。阿里木见黄鹂貌美如花,还对他笑,便再也把持不住,差点从马上掉了下来。
阿里木伸手欲摸黄鹂脸蛋,黄鹂将头轻轻一偏,避了开去。又斜眼向他一笑。阿里木淫心大发,霍地张开左臂,想将黄鹂提上马来,肆意轻薄一番,象往常的哪些良家女子一样。黄鹂心中怒极,脸上却不动声色,故意装作浑然不知的天真派,阿里木左臂只伸出一半,黄鹂身子一矮,扬手在他左腕的“曲池穴”上拂了一下,阿里木感觉左腕一麻,幸好黄鹂的功力不够深厚,这一拂虽未将阿里木的穴道封住,但却让阿里木大吃一惊,才知道这小妞适才是装傻充楞骗自己,其实她武功着实不低。心中大怒,右手一扬马鞭,当头向黄鹂头上抽了下来。这次他不敢大意轻敌,手上用了八成的力气,马鞭势挟劲风,凌厉已极。他出手快,黄鹂出手更快,未待鞭子落下,突然闪电般出手抓住了鞭梢,一运内劲,阿里木忽感一股大力将自己向前牵引,心中一惊,便从马上摔了下来。好在他武功不弱,身子刚一落地,屁股只在地上一顿,便一下子皮球般弹了起来。当下右手运劲,欲将黄鹂手中马鞭夺过,黄鹂见他运劲一夺马鞭,突然将手一松,阿里木正运劲后夺,对方力道一失,一下子向后摔去,摔了个四脚朝天。黄鹂拍手笑道:“公子,你看,这番僧象不象一只仰面朝天的大乌龟!”又围着阿里木拍手唱道:“羞羞羞,大乌龟。大乌龟,滚箩箩。”又拍手哈哈大笑。颜丹心在一旁微笑而立,看着黄鹂戏耍于他,并不作声。
阿里木被一个小姑娘如此戏弄,是从未有过之事,又在吐鲁多这个自己最瞧不起的师弟面前出丑丢脸。脸早已经涨得通红,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顺手手中马鞭一扔,恶吼一声,五指箕张,迎面向黄鹂抓来。黄鹂功力本和他相距甚远,适才一则是阿里木太过轻敌,二则色心大发,以致疏忽大意,才着了黄鹂的道道。黄鹂脚下一滑,退开三尺,闪开这一抓,阿里木急向前趋进一步,现下他动了真怒,不敢再轻视对手,凝神静气,一招紧似一招,将黄鹂笼罩于掌风之内。他和吐鲁多是蒙古国师平生收的就是这两个徒弟,吐鲁多体格健壮,力大如牛,适合练外家功夫。而阿里木身材高瘦,却比吐鲁多机灵多变,练的却是以内家功夫为主。拔巴思的绝技是“大悲神功”,但大悲神掌这功夫极为难练,功夫内力不到一定程度根本修习不了。这些年,两人在拔巴思的严格督促下,勤习苦练,功力也比昔年抓颜丹心是提高了许多。自去年开始,拔巴思便开始传授二人“大悲神功”的第一层。大悲神功共有九个阶段,越到上层越是难练,每上升一层,假如悟性高的话,总要两三年时间,如若悟性不够或资质较差,那么这辈子连第二层都上不了。拔巴思深知这两个徒弟都资质有限,要继承自己的衣钵,根本就没这个可能。但无论如何,也只能勉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