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事多亏张居正有一个好老师,是徐阁老跟皇上说张居正应当多加历练!”
“咱们三品以上的京官廷推张居正入阁,张居正票数第二,徐阁老此举怕是不妥吧?”
“呵呵……徐阁老早不将百官放在眼里,不然他又怎么会想着让自己儿子出任六部侍郎呢?”
……
官员对这个事情进行了深度挖掘后,很快有人知晓了其中的缘由,致使一些官员对徐阶更是心生恶感,甚至有官员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徐阶。
徐阶先是替自己荫生出身的儿子徐璠谋六部侍郎,而今又意图推翻廷推的结果为自己弟子张居正争取吏部尚书,可谓是跟文官集团渐行渐远。
“徐阶为何阻拦张居正入阁,莫不是他们师徒已经反目?”
“对啊,早前还听说徐阶有意将张居正扶上吏部尚书的位置呢!”
“问题就出在这里,徐阶阻止张居正入阁,正是想要让张居正出任吏部尚书好方便他掌握朝堂!”
……
很多不明真相的官员对徐阶阻止张居正入阁的事情感到不解,很自然地怀疑这是师徒反目,不过一些消息灵通的官员很快给出了答案。
“呵呵……我要是听说了,徐阶先是各种贬低张居正,但最后却向皇上推荐张居正出任吏部尚书!”
“他徐阶是真以为朝廷是他开的不成,当真认为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岂能容他如此挑三拣四?”
“徐阁老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徐华亭了,现在尽想着培植自己的人,怕是想要成为第二个严分宜啊!”
……
面对徐阶替张居正谋取吏部尚书的行径,很多官员却是持着反对的意见,仍旧将矛头指向当朝首辅徐阶。
在很大程度上,徐阶之所以能够成为文官集团的领袖,靠的并不是官员的德行和声望,而是他的前任严嵩实在是太过于过分,致使徐阶“生当逢时”。
严嵩凭借着隆庆的恩宠,在朝堂可谓是独断专行,可以轻松地除掉政敌,亦能直接打击任何一个官员。
为了替嘉靖办好差事,既对东南富户大征提编银,又对淮盐进行了整顿,这种行径跟文官集团可谓是离心离德。
正是如此,文官集团需要一个新的领袖,而徐阶通过蓝道行等手段扳倒了严嵩,从而成为了新一任首辅。
徐阶无疑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刚上台便喊出了以威福还主上,以政务还诸司,以用舍刑赏还公论”的口号,直接讨好整个文官集团。
为了能够成为文官集团的领袖,他甚至一度将兵部交给了山西帮,更是将淮盐恢复旧例,从而讨好了各方势力和文官集团。
虽然在执政的五年多时间里,徐阶的成绩单可谓寒酸至极,甚至都没有推行吏治整顿官场乱象,但却赢得文官集团授予的“贤相”头衔。
只是徐阶最近连续做出了两件有违文官集团利益之事,而且有效仿严嵩把持朝政的迹象,令很多官员已然不再拥护于他。
“他要做严分宜,那亦得我们同不同意了!”
“咱们给面子才叫他一声贤相,凭他当政五年多而无所作为,政绩却是比严嵩还不如!”
“我可是听说了,徐阶在松江老家占着几十万亩良田,单这明面上的财富就已经不弱于当年的严家了。”
……
随着这个事情不断发酵,致使越来越多官员对徐阶进行了质疑,更有官员纷纷爆出了徐阶的很多黑料。
似乎有人在背后故意煽风点火般,致使官员对徐阶的声讨声音不绝于耳。
昨天或许还是一个人人敬仰的贤相,只是随着徐阶的黑幕不断被披露出来,徐阶的声望已经降到他担任首辅以来的最低点。
傍晚时分,整个京城被淡淡的暮色所笼罩,胡同两边的枯叶明显比往日有所增加,致使这里平添几分落寞。
一个轿子从街道拐进槐树胡同,正等候在门口的管家急忙让人打开中门,将归来的轿子小心翼翼地迎进里面。
身穿蟒袍的徐阶端坐在轿子中,正是闭目养神的模样,整张脸浮现一丝疲态。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小半天,但想着不能重掌朝堂,让他心里生起一种意气阑珊。特别是想到林晧然的咄咄逼人之势,隐隐觉得这个事情并没有完结。
尽管他一直很重视林晧然,但经过今日的交锋,却是发现还是低估了林晧然,林晧然比想象中更为可怕。
纵使是一种十分荒谬的感觉,但他还是认为自己扳倒高拱都是在林晧然的预料中,却是故意让自己扳倒高拱来失掉帝心,进而为他林若愚做嫁衣。
“孩儿恭迎爹爹归家!”徐琨和徐瑛面对从轿子钻出来的徐阶,当即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徐阶的心绪不高,仅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是朝着里宅走去。虽然子孙生得一大堆,但却没有一个可堪大用,更是生了徐璠那个不安分的大蠢猪。
徐琨和徐瑛交换了一下眼色,当即尾随着徐阶来到书房,便是将最新的官场舆论汇报给自己老爹。
徐阶在书房外厅坐下,接过管家送来的茶水,却是默默地喝着,总感觉此事定然是林晧然在背后煽风点火,不然不该造成如此大的负面影响。
“爹,这该如何是好?”徐瑛最先沉不住气,显得担忧地询问道。
徐阶暗叹了一声,显得苦涩地说道:“原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