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一条热闹繁华的大街上,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
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勺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
今日的松鹤楼生意格外好,二楼十几张桌子都已有了客人,或三三两两,或四五人。
只不过其中一些客人显得有些怪异,他们虽然身上穿着这个时代的衣服,却总有一种跟环境格格不入的感觉。
比如靠左侧的一桌,桌旁坐着三人,分别是一个身穿玄色大氅,头上却是四六分偏分短发的青年男子,一个短打的光头大汉,还有一个青色长衫的披肩中长发青年。
在这个年代,只有还俗的和尚头发才会这么短,剃光头或刻意留短发的要么是和尚跟行者头陀,要么是孤儿,再不然就是化外蛮夷。
只有和尚、孤儿、蛮夷才不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可这几个人,哪怕是那个光头大汉,看着也不像是化外蛮夷,这就是他们的怪异之处了。
其他几桌也或多或少有些异样之处,只不过没有这桌人那么突出。
而松鹤楼里这些怪异之人,目光时不时的瞟向右边靠窗那桌。
那张桌旁只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却又很飒的女人。
那女人看上去二十四五岁年纪,满头青丝以白色发带在脑后绑了个干脆利落的马尾,配上那张比寻常女子更加棱角分明一些的瓜子脸,充满了异样的诱惑力。
她身材十分高挑,穿一身紧身劲装,腿上的长靴将她那双尺寸惊人的大长腿衬托得更加修长。
她身姿挺拔的坐在那,浮凸有致的娇躯展现出诱人的曲线。
松鹤楼中除了那些怪人外,也有许多寻常江湖人士,却没有任何人敢上去招惹她,因为在她身旁,靠着一把光是看上去就让人头皮发麻的大剑。
那把剑长四尺有余,宽逾半尺,插在一个以麻绳缠绕,带背绳的巨大剑鞘里。
如此巨剑,光重量就十分骇人了,而大厅中的众江湖人士,乃是亲眼看着她背着那把大剑走上松鹤楼,并用那双纤纤素手,轻若无物的解下来,靠在桌旁。
没有人会怀疑那把剑是样子货,看着巨大,却没有多少重量,因为在那把剑放下地时,连二楼的楼板都震了一震。
身穿玄色大氅那偏分头男子眉头紧皱,满脸的苦涩之意,那光头大汉与板寸青年也差不多。
板寸青年微微伏在桌上,轻声道:“真特么倒霉,竟然跟这位大姐头进入同一个世界,看来无论是段誉还是萧峰,都没我们什么事了。”
光头大汉也轻声道:“可不是,以她的姿色,段誉估计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而她的性格与萧峰也肯定谈得来。”
“这边估计没我们什么事了,要不咱还是走吧!不如去擂鼓山破珍珑棋局,谋划无崖子的七十年功力?”
偏分头男子涩声道:“别想了,这次进入天龙世界的可不止霸剑一个人,还有那个月公子,你觉得珍珑棋局还有别人插手的资格吗?”
光头大汉忿忿道:“我们紧赶慢赶,巴巴的从河北赶到江苏,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半点好处都没捞着,结果到了这还是白费工夫。”
偏分头男子沉声道:“别急,又不是只有我们白费工夫,况且那位大姐头也不是无往而不利,在神雕世界,她不就在杨过手里吃了个瘪吗?”
“虽然让她学到了玄铁剑法,可最后契约杨过还不是失败了?她那一套未必对萧峰段誉有用,咱们也不是毫无机会。”
板寸头青年附和道:“嗯,段誉这小子对王语嫣念念不忘,契约他的几率估计不大,萧峰的话,除非跟他一起同甘共苦,否则想拿下他也不容易。”
“咱们可以设法破坏康敏和全冠清的阴谋,让他没机会被赶出丐帮,这样张紫英也没机会跟他同甘共苦了,最多是关系不错,但绝对达不到契约的条件。”
他话说完后,发现偏分头男子和光头大汉皆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两手一摊,道:“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光头大汉没好气的轻声喝道:“白痴,你这样干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她契约不了萧峰,难道就有我们的份?还平白得罪了这个悍妞,你还想不想在轮回之城混了?”
“呃……”
偏分头男子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无力的道:“先看看情况吧!实在不行,咱们取就近原则,想办法摸进还施水阁和曼陀山庄弄些秘笈。”
“唉……”
不仅他们,其他几桌的人也在各自轻声交流,二楼一时间一片嗡嗡声,如同聚集了成群蚊蚋。
那位外号“霸剑”的女子扭头扫视了他们一眼,嘴角露出一抹不屑之意,俨然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自顾自的端起面前的酒碗,浅饮了一口。
别人喝酒都是用杯,偏生她一个女子却用碗,这自然是有意而为之了。
便在此时,一名青衫磊落,温文儒雅,只是不知为何,脸上带着深深黯然之色的年轻公子缓步上楼。
二楼那如蚊蚋般的声音瞬间消失,静了下来,纷纷有意无意的看向那年轻公子。
他上楼之后,见所有桌子都已经坐满,不由愣了一愣。
跑堂过来招呼,道:“公子不好意思,二楼已经没有空桌,不知公子可有相熟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