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是机要大臣,又在这朝堂之上多年,熟知这官场的道道,他比较沉稳,但若是沉稳过头,那便不好了,李世超,你跟温体仁去江南巡阅,他为主,你为辅,不过有的时候,你有决断权,朕会赐你一封密旨,可调动江南各省的驻军,南京的那帮官老爷比京师的还难对付,你可有信心。”朱由检看向了李世超。
李世超当然知道朱由检的用意,虽说心中忐忑,但依然中气十足的回答:“微臣愿为皇上分忧。”
“嗯,你们下去吧,后日出发,朕让王承恩替朕送行,你们回去休息一天,收拾下行装。”
“遵旨。”说完两人退下。
夕阳渐渐落下,黑夜笼罩住了北京城。
一辆马车停在了温体仁的府邸门口,王承恩从马车中下来,王承恩还未说话,就见守门的家丁赶忙跑进府中去通报了。
温体仁回到府中的时候就交代宫里面来贵客,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王公公,如果见到,立即通报。
王承恩走了几个台阶到了温府门口的时候,另一名家丁拱手道:“敢问是宫里的王公公吗?”
王承恩惊讶一下,点了点头。
家丁赶忙做出了请的手势道:“温大人有言,若是王公公前来,立即请进府中。”
王承恩跟着家丁进了府门,还未走几步,便见到小跑着过来的温体仁。
到了王承恩身边已是气喘吁吁。
“王公公前来,我温府蓬荜生辉。快请。”温体仁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想必是累的了。
“温大人实际不必如此客气,今日杂家前来,是有事情要摆脱温大人啊。”
“哪敢,哪敢,为王公公办事,是下官的荣幸。”
两人说着便进了大堂,温体仁把王承恩迎上了上座,王承恩不断推辞,做于侧坐,这温体仁端会来事,也不坐主位,做于王承恩下列。
“上茶。”
自有一个侍女端着两杯茶水进来,王承恩喝了一口茶水道:“杂家虽不是文人,不喜这茶艺,但对于温府上的茶,还是要夸赞一番的,当真有动人的芬芳。”
“王公公缪赞,这是下官的好友送给下官的,若是王公公喜欢,进宫的时候带一些便是。”温体仁温言道。
王承恩看看大堂四周,温体仁便就明白王承恩的用意,开口说道:“王公公放心,下官府中绝对安全,不知王公公有何事吩咐下官去办。也好交代一番,下官绝对不会让王公公失望。”
现在大明朝的朝政不比之前,阉党在魏忠贤死后便覆灭的一干二净,东林党半死不活,国政军事难以插手,即便有周延儒在机要司任机要大臣,也难以说的上话,现在最有权势的莫过于骆养性,李烁那帮人,当然温体仁明白,在大明朝堂上,影响力最大的还是自己眼前的王承恩,虽说王承恩惧怕皇上,很少与外官走动,但权力这个东西,谁不想要,更何况王承恩是个太监,自古太监对权力的渴望比平常人要大得多,今日王承恩拦下了一封锦衣卫的密报,并且让自己知道,拉拢之意过于明显,对于这温体仁没有丝毫惶恐,反而欢喜异常,若是想再进一步,少不了这王承恩的帮助,到时候他与王承恩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什么骆养性,李烁,均是过眼云烟,不足为虑。
“既然温大人问了,那杂家可就说了。”王承恩眼睛盯着温体仁,一字一句的说道。
“但说无妨。”
“杂家想为皇上分忧,有一日皇上问杂家,王承恩啊,这江南各省新政迟迟延误,该如何呢?杂家不知该如何去办,这时候骆养性那厮,抢在杂家的面前说了,说应用重典,皇上呢,大肆嘉奖了一番骆养性,但杂家看不过眼啊,皇上又问了,那谁去用这个重典呢,骆养性主动请旨,说愿意去江南各省,为皇上分忧,杂家心中十分不舒坦,就对皇上说,即便用重典,这骆养性是锦衣卫指挥使,若是用了重典,那普天下的人都会以为皇上是错的,皇上是暴君,他不适合去,我举荐了你啊,温大人。”王承恩心中也清楚温体仁的想法,便顺温体仁的思路往下说,果不其然,温体仁听到这里,竟然有些紧张,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把自己的差事交给自己,赶忙问道:“那皇上怎么说。”
“哎,说来,又是骆养性那小人坏事啊。他对皇上说你是个贤臣,读书人吗,做不了这种事情,更何况有些迂腐,跟周延儒那帮人没什么两样,还是他去江南较好。”
“这骆养性竟然敢在君前如此的污蔑与我,端是不为人子,不过,王公公,这江南,下官能去,并且重典用的可比那武夫骆养性好上许多。”听完王承恩的话后,这温体仁气的是上气不接下气,甚至还骂出口来,怪不得近日皇上疏远自己,更是训斥了一番,原来都是骆养性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若是自己不作为,那日后自己再难进步,甚至此时的官位能不能保住,还难以预料,盛怒下的温体仁根本就没有想过王承恩会不会骗自己,反而先入为主的恨上了骆养性。
朱由检认为去南京巡阅的最佳人选是温体仁,正如刚刚王承恩所言一般,温体仁是文官,并且爱惜名声,一直以为官名都不错,若是骆养性或者李世超在那里大兴牢狱,对朱由检的名望不好,更不能服众,因为百姓都认为这两个人本来就是抓人,屈打成招的锦衣卫,他们抓人本就不得民心,可若是温体仁抓人,督促新政实施,那么百姓们就会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