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叩别夫子”赵祥与外表看着有些闷,实则野性和野心都是极强的殷飞不同,他是个自小十分重视礼教的人,顿时便跪在地上磕了头,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罢了,老夫要吃饭散步了,你们也赶紧复习课业吧。”竹林子似乎又被赵祥将伤怀拨弄开了,挥了挥衣袖掩饰几句,就此踏出了植耕馆,只留下两个学生傻呆呆的望着他那愈发显得老迈的背影。
“走吧,我们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殷飞从馆内走到门口,拍了拍赵祥的肩膀,后者也会意的点了点头,两人有些失落的向宿舍方向走去,沿途中不断遇到同样失魂落魄的学生,彼此交换下带着些忧愁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按照冲天馆历来的规矩,在考试之前,是要给学生留出三天复习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本学年的最后三天里,学生们已经不再去上课,那些极度有自信和极度没自信的还出去逛逛街,聚聚会,大部分人则把所有的都放在了复习上面,整整三天没出屋子,做考试前最后的一次努力。
殷飞的三天过得还算是充实,首先他对有自信,无论是考取号牌还是冲击银牌,都有着无以伦比的自信,尽管考题并非出自东南分馆,而是中原总馆那边统一出题,但只要难度符合他们这个等级,他就有信心拿到魁首。话说了,即便是难度真的超出了一些,他同样也是第一,只不过是在大家普遍成绩不理想的情况下,他会成为矬子里的将军。
此外还有一个明确认知,殷飞复习这三天对来说根本没意义,他就不是那种还差一步的人,而是那种已经超出一大块的人,所以犯不上用这三天的再突击复习一下。他想要再有成长,凭着冲天馆的教学进度已经不太现实,只有到舟山岛上的实验室去才有可能,这空余的三天,还不如踏踏实实的休息一下,等到考试结束之后,恐怕就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光了,后面的计划排的满满当当,根本没有休息。
整整三天的,殷飞除了被令狐彦安排早读之外,其余除了吃就是玩,晚上则按时睡觉,还带着令狐彦出去逛了两次街,给大苍山的长辈的好友们都带了些礼物,而早读的内容也与考试科目毫无关系,反倒是换成了静心用的《乌蓬经》,乃是令狐彦拿来给他做考前减压用的,怕他考前太过紧张。
不是不是因为先天杀戮之气过重的问题,妖族大多对佛经很有兴趣,除了那些穷凶极恶之辈,只要稍稍有点追求的妖怪,多少都会看几本佛经受受熏陶,就连令狐彦这等大妖也不能免俗。好在殷飞对此也并不排斥,只当是看故事了,尽管他并没有多少压力,更谈不上紧张,对待这早读却还是比较认真的。
说起来,这些佛经还都是檀远大师派没空和尚送来的,老和尚自从那次之后,对殷飞就比较照顾,还约他到铁轮寺去下过几次棋,彼此互有输赢,综合来讲老和尚胜面较大,所以便格外喜欢和殷飞下棋。
念经,逛街,吃完睡睡醒吃的好日子持续了三天,第四天一大早,养精蓄锐已久的殷飞打点好精神,将精心打造的一整套工具全部装好,便奔了冲天馆处的集合地点。
无论参加考试,最终都要在这里进行集合的,因为学馆方面会在这里搞一个分考场的仪式,按照考生之前填报的考试项目,将不同考生分给各个不同的监考管事,再由他们带考生去场地。
因为是整个浮云界所有冲天馆的统一考试,监考管事自然不会来自本地,而是由中原总馆派出,中原总馆的学生们则被各个分馆组成的联合监考团监视,这些机构虽说都是良性竞争,但无论再良性,归根结底也是竞争,为了那边能够在总评上高一些,是绝对不会允许在的眼睛下出现营私舞弊现象的,监考的严格程度绝对可以信赖。
不过这些都和殷飞无关,他看了看周围的众生相,有些学生自信满满,有些则是略带些紧张,还有的干脆就是慌乱,眼珠四下乱转,显然存着别样的心思,这种景象其他地方倒还真没得看。再有就是那些中原总馆排下来的监考管事,总是带着一副略有些傲气的神情看着他们,尤其是那带队的黑袍夫子,脸上就差写着‘看不起’三个字了。
其实想想也是正常,东南分馆虽说成绩一直不,但上千年以来成绩一直都被中原总馆死死压制,从来和第一名无缘,而中原总馆则是从来没有从魁首的位置上落下去过,别说总体成绩,就连单独的科目也是一样,外地分馆最多只能拿到第二名的位置,他们的看不起其他分馆的人倒也是理直气壮。
用轻视的眼神扫过东南分馆的学生后,那黑袍夫子目光中的盛气凌人更添一筹,哼哼唧唧的宣布手下人准备一番,便宣布唱名开始。
唱名的次序与学生成绩无关,完全按照入学序号进行,殷飞他们当时算是来的比较晚那批,名次自然排在后面,那黑袍夫子最初还有些认真,对上台拿号的学生一个个的观察一番,周眠、魏风扬和赵祥,还有那几个义社头目等出类拔萃的学生,都曾得到过他特别的瞩目,刘天放上台的时候,他还下意思的皱了皱眉头,不过最后还是撇了撇嘴。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刻钟左右,大部分的优秀学生也已经,那黑袍夫子开始显得有些无聊,眼神也变得有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