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难道我所受到的报应还没有够吗?”他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忍住自己眼中的泪水,“我,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孩子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没有回头去看那个人,只是用手将帽檐压低了少许。“爷爷,但是你和我还有父亲都一样,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
一阵悠扬的口琴声从不远的地方飘了过来,在弥漫着阳光和海风气息的甲板上,仿佛是一只海鸥一样飞翔着,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而就连雪莉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的,被这口琴声所吸引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哟,睡美人,天气不错啊。”
在自己脚跟的方向传来了一个声音。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穿着陆军的迷彩裤的男人。在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紧身背心的上身随处可见的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肌肉。而上衣的外套也同样是迷彩的,此刻它正被他的主人随意的绑在腰间。
“你对待长官是这样对待的吗?”雪莉并不想这么说的,但是之前那个不算好的梦所遗留下的那并不算怎么好的心情却使得自己讲出的话总是让一边的人听了感觉很不舒服。
而明显对方也确实露出了不怎么满意这个回答的神色。“哦,看来睡美人的传说是假的呢。”
“恩?”
“一点都不可爱。”
她听到这里笑了一下,使劲的从甲板上爬了起来。这时她才发觉原来睡在船的甲板上并不是那么一件美好的事情,自己酸疼的背脊就正好证明了这点。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也从自己的背转到了那个男人手里拿着的口琴上面了。
“那个,口琴没错吧。”雪莉盯着他手中那个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的东西说道。
“这个?”他拿着晃了一下。在得到了对方的承认之后,他笑了一下,“怎么会。这个叫做长笛。”
“哦,原来是长笛。”她好象明白地点了点头。
“噗——”
“怎么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但是他却忍不住一样的笑了起来。“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啊?到底怎么了?你没事吧。”虽然对方一副“自己很可笑”的嘴脸,但是雪莉本人却不这么认为。
“这个的确是口琴来的。”他确实是以一种非常严肃的嘴脸来告诉自己这个事实的,但是雪莉却实在无法忍受他在说完话的下一秒却又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你把长官当傻子耍了呢。”
“玩笑而已,don’tind。不过…你到底是怎么相信来的哦。”他总算笑的没刚才那么开心了。
“说起来,自己的童年,都是在军校里度过的。”雪莉告诉了他原因。“这些东西,西点军校可都是禁止学院携带的物品。”
“那,书籍呢书籍,书上总归有的吧。”
“如果有空看书的话,我宁愿去看看《战争心理学》。”她说着把自己的脑袋埋到了正抱着膝盖的双臂里。
“那还真是痛苦啊,至少在我来说是。”他也开始把背靠在甲板上。“你是,为什么才去读军校的呢?”
为什么,雪莉无数遍的询问过自己为什么要将自己锁在着痛苦的生活中。
“复仇。”她太起了头,望着天上并不被云彩所遮掩着的太阳,“向他们复仇。”
她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那个男人正用一种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不过过了好一会,她才把头低了下来。“啊,啊,夏天的好心情都被我破坏光了呢,看来我还真是差劲的可以是吧。”说完他抹了一下眼角,吐了吐舌头。
“确实是这样呢。”
“可恶,难道你就不会对女孩子温柔一点吗?”
他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不过在那块干净的甲板看来,这也只不过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抱歉抱歉,鄙姓程,单名一个誉字,以后应该还会见面的吧。”
“中国人?”面对着对方伸出的右手,雪莉变的有些犹豫,“啊”
“好了啦,面对帅哥的好意应该心存感激的接受才是。”说完程誉拉起了她的右手,来了一个强制性的握手,“说起来,我可只对可爱的女性展现出温柔的一面呢。”
“搞什么啊??”然而,雪莉却似乎没有了发火的机会了,在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那个人已经开始向机库的方向走了过去。
如果,没有那场战争的话;如果,没有ai的话,应该会和“那家伙”成为好朋友的吧。
在对方越走越远,而自己还没有下定决心到底告诉不告诉他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晃动使得雪莉一屁股又坐到了地板上。
按照强度来判断的话,“水面冲击波?????”
所谓的水面冲击波就是在水中的物体以高速击中水面上的物体的时候,冲击的力量会在以被击中物体为中心的区域内化为水波辐射状的四散开来。而现在,可能产生这种情况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在整个输送舰队中,有舰艇被攻击了。
而这一切正在雪莉的脑子中成型的时候,一阵巨大的爆炸以及伴随着爆炸而来的那不亚于猛烈的日光的光球证实了那不祥的预感。
“维多拉牟号……沉没?”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慢了一拍,雪莉急忙把左手的终端手环凑到嘴边,“管制室,回答。”
“………………………..”但是其中却传回了意义不明的杂讯。
“e干扰……难道。”
人们总说如果面包掉到了地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