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嘉见李贤只是最初眼神有变到后来便又是那副若无其事油盐不进的模样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不露痕迹地又挑逗了两句瞎掰了几句诗词见人家似乎不怎么想搭理自己一怒之下她便起身告辞谁知李贤连个样子都不做笑眯眯地让身旁一个昆仑奴送她出去。
这昆仑奴送新罗公主还真是搭调啊!李贤望着金明嘉风姿宛然的背影心中却不无恶意地想着如此问题。至于金明嘉所说的紫宸殿争议他则是根本没费神去打听。这样的大事即使他不去问也自有人会主动送上门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继金明嘉之后第二个上门的不是别人而是程伯虎的老子现任卢国公程处默。这一位出身武家武力值虽然比不上自己的老子和儿子但那作派自然不同于讲究行止的真正世家子弟进门后劈头盖脸就是一番话砸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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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翻天了你还有工夫呆在家里优哉游哉?今天紫宸殿上皇后娘娘那张黑脸你是没瞧见……你怎么早不缺席晚不缺席偏偏这个关键时刻缺席?人家都说了太宗皇帝偏宠魏王把人留在长安方才酿成夺嫡之乱。现如今你是雍州牧又有贤名在外留在长安只怕会是更大的祸事。一位中书侍郎一位门下侍郎外加三个监察御史等十三位官员联袂上书那种脖子耿着的模样……”
“程叔!”
程处默憋足了劲还要继续敲打冷不丁听到李贤这声不紧不慢的称呼不觉微微一愣。亲密归亲密但往日李贤不是称呼卢国公就是干脆叫老程这程叔两个字还从未出口过。
“当初人家劝太宗皇帝让魏王泰就藩太宗皇帝可答应了?”问话的时候李贤照旧是慢条斯理的语气见程处默陷入了思索他又耸了耸肩“我是不是第二个魏王泰暂且不提可是我那太子五哥可不是第二个李承乾。你说人家口口声声让我徙封离开长安我五哥会怎么想?我对他真心还是假意别人分不出来他还会分不出来?”
而正如李贤对程处默解释的那样此时此刻的东宫从来就是温文尔雅贤孝仁德的李弘头一次砸了东西而且还是一个号称价值万金的瓷瓶。面对前来劝阻的东宫官员他的声音一点也不逊色于李贤。
“他们口口声声让雍王离开长安陷我于何地?雍王是第二个李泰那是不是说我就是第二个李承乾!简直是危言耸听无君无父……”
一口气上来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脚底下一个踉跄好容易才扶着案桌再次站直了但脸上怒色更烈。“我这个太子还不至于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