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的声音有些迟疑,似乎在告诉我的同时,又有些迟疑,我惊讶万分,没有想到半月竟然会知道静怡身上与众不同的地方,不由诧问:
“你……你怎么会知道?”
接下来,半月的回答让我更加骇然失色:
“因为,这里的每张人皮的右眼眉的眉梢,都有一处大小相同,而且十分明显的断痕!”
“什么?”我激动的差点晕过去。
虽然惊讶万分,但我的内心也是不由又惊又喜。因为如果半月说的是真的,我刚才的一切,都有可能只是虚惊一场,说不定静怡现在正在家里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根本没有任何危险,一切都是我的胡思乱想。
“等到上去,你就知道了!”半月用异样地眼神望着我。
“你说的是真的么?难道这个剖皮工厂里的人皮,全部都是有这样的标记么?”
“是的,没有骗你!”半月肯定的回答。
这瞬间,我甚至感觉周围黑暗压抑的环境都瞬间变得开阔起来,那已经快要支离破碎的心似乎终于能够恢复了跳动。
的确,在刚才那种极端的环境下,突然看到与静怡完全相同的特征,换做任何人都会自然地往最坏的方向进行联想。但如果我现在理性地思考一下,就会发现这件事还是很不同寻常的。
静怡被送入工厂,从时间来看也完全不合乎逻辑。在木屋时,我通过查看手机里的qq聊天记录,发现静怡是联系过我的,也就是说静怡根本没有被绑架,只是当时被冷雨偷走了手机,之后应该是一直安全的。
在接下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根本不可能被挟持到这里。想到这里,我的心情轻松许多,但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可惜手机早就没电了,这里还没有信号,不然,我真应该……
咦?对了,虽然手机没有电了,但我捡到的那个背包里不是还有手机么?而且那里面还有一部朗界的驴友手机,那个手机的信号十分强,而且还能通过卫星发射讯号,说不定在这里也能够使用。
于是我连忙掏出了那个手机,发现果然还有两格信号,我顿时心中大喜,迅速拨打了静怡的电话号码,电话那头提示您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我这才想起来,她的手机已经被冷雨偷走了。
我于是再次试着拨打了她弟弟小风的电话,这一次,小风很快地接起了电话,对我说道:
“喂,哪位?”
“小风,是我,你姐夫!”
“哎呀,姐夫啊,你可算打电话了,你这几天玩消失,给我姐气得都快要打人毁物了,你啥时候回来可得请我吃饭啊!要不是我一直给你说好话啊……嘿嘿,我姐那脾气,你懂得!”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她在家么?让她接电话!”
“姐,姐夫来电话拉!”
“这个混蛋!”电话那头传来了静怡渐渐接近的声音。
我悬着的心终于一下子落地了,这种大悲大喜的情感变化让我忍不住再次哭了出来,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我是真的被吓到了。
当时,在我看到那张与静怡十分类似的那张脸的时候,那可真是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悲痛,简直就像直接将我的五脏六腑同时从身体里掏出来一般。
“你还知道打电话那?”电话那头静怡没好气地说。
“……静怡……”我抽噎着,一时间真的想不出什么样的语言才能够诠释出我的情感。
电话那头的静怡一定是愣住了,或许任凭是谁,听到这么声泪俱下的话语都会惊讶万分吧。
“你……你没事吧?怎么了?”本来还打算耍耍脾气的静怡也突然间变了态度,对我的不满也瞬间烟消云散。
“能听到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我的眼泪已经无法控制,一个大男人这样地痛哭流涕,真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半月应该也是同样的感觉,所以才会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好了,好了,在这拍肥皂剧那,赶紧上来!”半月催促道。
说罢,她推开了上方的隔板,我们从楼梯上去,走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之中。
半月示意我关掉电话,我十分肉麻地说了一句我从来没有说过的话:
“……亲爱的,我爱你!”
我恋恋不舍的关掉了电话,生怕这一挂,就成了生离死别。
但此时,我的心情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豁然开朗,仍然感到十分沉重。经历了刚才那种变故,此时我更加厌倦了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我必须立刻完成任务,回到静怡的身边,我再也受不了现在这样的了,我绝对不能失去静怡,不能失去我身边每一个爱我的和我爱的人。
或许此时的静怡一定正愣在手机旁边,不知道她会感到开心还是感到疑惑。但我想这些误会,都会在我回去后,烟消云散。
我的生活又会回归平静,就好像一场梦一般……
我站在房间里,神经刚刚放松了一些,但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再次骇然:
“这些是……”我环视着周围。
“人皮!”半月皱着眉头回答,毕竟还是女孩子,看到这些东西她还是跟我一样,感到十分不舒服。
我惊恐地望着自己面前那一张张悬吊在房间里的人皮,顿时感觉浑身上下激起了无数鸡皮疙瘩,这些人皮和我之前遇到的那张用作人皮炸弹的截然不同,那张用作炸弹的人皮显然是被从人体上剖离没有多久,上面还鲜血淋淋的。而这些悬挂在头顶的人皮,上面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