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笑着摇了摇头,她微微转头看着卡列宁,问:“你呢,觉得如何?”
“恩,我觉得这建议不错,不过我打猎技术并不怎么样。”卡列宁思索了一下诚实的说,他最后点了点头,“我想那会挺有趣的。”
卡列宁说他自己的技术并不怎么样,安娜没放在心上,毕竟这男人在她面前似乎总是无所不能,她笑了一下说道。
“是啊,你可以放松一下,长时间坐办公桌来放松一下筋骨也是不错的。”
列文把马车套好,乡下的马车因为需要拉货物,所以体积比较大,他们四个人都可以坐在里面,车夫也是一把好手,赶的一手好车,尽管一路上坑坑洼洼的,也没太过颠簸。
“妈妈,拉斯卡它们跟在后面会不会跟丢?”谢廖沙有点儿担忧地问,他不时的掀开帘子看看那些猎狗有没有跟上来。
“宝贝,它们会跟着的,咱们走的并不是很快。”安娜微笑着安抚谢廖沙。
“恩,那就好。”
听着男孩儿的童言童语,两个男人也不由得停止了交谈,聆听着母子俩的话语。
“这地方这么有趣,我怕它们因为贪玩就跟丢了,这可不太好。”谢廖沙孩子气的皱皱鼻子,却用一种小大人的口吻说着这话,还真是有趣。
到了半路上,得停下来喂喂这些勤劳的马儿了,列文让车夫在一家富裕的农民家里停车。
主人是一位红光满面的秃头老农,下巴上的胡子浓密而色泽光亮,整个人长得都非常壮实。车夫赶着马车到老农指定的地方去了,列文他们一行人被好客的老头请进了屋内,吃点茶水和糕点。
“爸爸,来客人了吗?”一道甜美的嗓音出现在这寒冷的空气中,接着从门板那儿露出一张俏丽的脸,圆润而健康,长长的睫毛眨啊眨,她脸上有着见到陌生男子的羞怯,但举止却是落落大方的。
“快请进吧,屋里有着热茶呢,这外面可真够冷的。”
“谢谢。”安娜微笑着道谢,她搂着谢廖沙跟在女人后面,卡列宁他们也紧随其后。
屋子里的火烧得暖暖的,所有家具的摆设朴素而温馨,连百叶窗都是干干净净的,一瞧见就让人心情很好。
“您要茶炉子吗?”年轻的女子问着安娜。
“好的麻烦您了。”
三个男人坐在屋内说着话,不一会儿茶炉子的烟囱就咝咝地响了。老头的女儿泡了茶,递给卡列宁问放不放糖的时候被前者谢绝了,他并不是一个爱好甜食的人,安娜眨了眨眼睛想着,同时给谢廖沙茶杯里多放了一块儿,她的小男孩儿有一颗小甜牙齿。
“您呢,也不要放糖吗?”年轻的女子害羞的看着列文问道。
“一颗就好。”
“好的。”
接过女子手中的茶杯,列文道了声谢,他的视线在对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那使得女孩儿更加害羞了,她收拾好东西就走了,脚上的套鞋发出小小的响声。
“我觉得吉娣姨姨更加漂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廖沙就凑到了他的旁边小声说道,列文涨红了脸,他大口喝着手里的茶,差点儿呛到。
安娜将谢廖沙拉过来,捏了捏他嫩嫩的脸颊,男孩儿眨着他那一双大眼睛又在母亲耳边叽叽咕咕说道:“难道不是吗?”
“哦,是的。”安娜弯了弯眼睛,亲了他一口,后者害羞的依偎进她怀里,小手托着茶杯满足的喝着。
老头喝的红光满面,说话也更加富有戏剧性了,那些乡下的事情被他说的好像一出出舞台剧,期间不时的夹杂着对现在经济不景气的感叹,但列文知道那不过是客套罢了,真正贫穷的人可没这么愉快的嗓音。
卡列宁凝神听着老头的絮絮叨叨,他不动神色的在心里分析,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那擅于捕捉信息的耳朵和大闹都会组织出对他有用的那些信息。
关于筛黑麦,筛下来的麦屑喂养马匹这些农活他虽然不懂,但也着实佩服这老头聪明的头脑,把东西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很多时候怕是这些黑黝黝的农民才是最狡猾的商人呢。
马匹都喂得饱饱的了,肚子里有了热汤,几个人告别了老头一家上了马车继续出发。
史维亚日斯基是县里的首席贵族,但从列文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似乎这位大贵族本身是极其看不起这身份的,安娜有了些好奇。
见到来人后,她再一次肯定了列文的那种好脾气,他看人总是从别人最好的方面出发。
像他的描述一样,史维亚日斯基出门的时候总是穿着非常得体,戴着他那顶缀有帽徽的红帽圈制帽,挺直着身板,看人的时候带着傲气,就好像一块儿移动的标版,代表着模范首席贵族。
“您好,卡列宁。”他和列文打了招呼转身看着安娜他们的时候就又带上了一种矜持,拖长着调子慢慢开口,眼神里也不再有对着列文的那种真实的笑意了。
卡列宁翘起了嘴角,伸出手握了一下那红润的手,就此算是打过招呼了。
谢廖沙没有和见到列文一样微笑,安娜瞧着他那小小的佯装严肃的包子脸,只觉得好笑。
史维亚日斯基的夫人是一位气质高雅的女士,有着漂亮的头发和高挑的身材,她旁边还站着一位俏丽的年轻姑娘,是的,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红润的脸和长长的睫毛,有一对小酒窝,笑起来明媚动人。
“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