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屏轻手轻脚来到郁俞身边,郁俞像早料到般,在他近她身时转过身来,见他一脸心事重重,温柔地主动依偎进他怀里,关切的双眸瞅着他:“箫衍的事令你如此烦恼吗?”
箫屏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叹道:“早朝之事,你都知道了?”
郁俞道:“听下面的人说了一点。”
箫屏的脸色更见凝重,郁俞敏锐地觉察到一定发生了大事,试着打探道:“你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
箫屏浑身颤了一颤,挥手打发走寝宫里所有的侍卫和宫女,这举动惊动了正在专心用功练字的箫憬、箫茵和箫凌,三人见他脸色不佳,默契地一齐放下笔,静静地观察。
箫屏看着郁俞,神色一片哀伤:“巴克朗真的要反了。”
郁俞惊讶地道:“这事是真的吗?巴克朗他……他怎么敢?”
“巴克朗要反是迟早的事,他从二十多岁起当宰相,我父亲在世时又极其倚重他,十多年下来,他手下的党羽越来越多,权力也越来越大,他的野心也就越来越大,宰相的位置他坐了这么多年,早就坐腻了,他想坐的当然是我国主这个位置了。”
郁俞一脸震惊:“那箫衍呢,你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把他发配到库热,就因为有他在,才能牵制巴克朗这么多年,文官都站在巴克朗一边,现在,箫衍一走,他手底下那批武将怕会对你心存芥蒂,一有什么事,不能随时调动他们,后果会很严重的。”
箫屏无奈道:“我何尝想让箫衍到库热去,巴克朗既然想要造反,他第一个想对付的就是箫衍,不得已之下,为了保全他,我不惜被众臣不理解,背上骂名也要把他发配到库热,这样巴克朗才会对他放下心来,我再暗中调派一些军队到库热,在库热他就相当于国主,谁也管不着他,正是他积攒实力的时候,日后若有什么事,我们也不会一直处于被动,以他的性子,竟在朝堂上不发一语,可见,他对我的做法很不理解,一时之间,我又不能对他解释清楚,只好先委屈他了,有王升在他身边,相信不用我向他解释,王升日后也会向他解释清楚的,他头脑不错,定会很快领悟我的苦心。”
郁俞仍旧不放心:“巴克朗岂是如此好骗之人,恐怕他早就掌握了你的想法,在箫衍去库热的路上暗中下手脚。”
箫屏道:“这个我早就料到了,所以我调派了一半暗部的人,一千禁卫军,石狮、石虎也被我派去了,名义上就说是箫衍将军武功太高强,怕他中途逃脱。”
郁俞更加震惊:“这样皇宫的守卫力量不是很薄弱吗?巴克朗要是在这时候反怎么办?尤其是石狮和石虎,他们是你最放心的贴身侍卫,你把他们俩调走了,谁来保护国主?”
箫屏安抚道:“巴克朗在这一个月内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而且这是皇宫,就算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太乱来,我们小心提防着就行了。”
郁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对他如此大胆的做法实在不敢苟同,叹气道:“父亲在世时凡事都倚重巴克朗,到你接手国主之位时,巴克朗已经坐大了,再想铲除,已是难上加难了。”
箫屏道:“俞儿,父亲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世了,我们不要再说些对他不敬的话了,只是我能力不够,才一直对付不了巴克朗,现在,还要受他威胁。”
郁俞突然道:“他究竟是掌握了什么,你要把箫衍发配到库热?”
箫屏的脸色阴郁下来,把红色本子递给郁俞,郁俞看完后脸色大变道:“巴克朗他……他竟然买通宫中禁卫,指责箫衍是盗窃凤凰令和刺杀你的幕后主谋?竟然还说他想谋反当国主?”
箫屏点了点头道:“巴克朗太狠毒了,我们事前没有料到他会利用这次机会。”
郁俞感叹道:“我们想嫁祸给巴克朗才演了这场戏,没想到被巴克朗反过来利用了。”
箫屏道:“我们以后要更加小心谨慎了!”
郁俞点了点头,箫憬、箫茵、箫凌三人面面相觑,彼此可以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惊讶震惊的脸。
****
宰相府
巴克朗站在几案前描摹一幅山水画,一个四十多岁,管家打扮的人进来禀告道:“主人,李鹰来了。”
巴克朗头也不抬:“让他到这里来。”
管家领命走了出去,不多久,便领着一个三十多岁、气宇轩昂的男子走进来,他瞟了一眼巴克朗描摹的山水画,笑着鼓掌赞道:“巴宰相,几年不见,你的画功又精进了!”
巴克朗放下笔,笑道:“王爷今日单抢匹马来此,不是要害本相吗?”
李鹰一脸不解:“巴宰相,这话从何说起?”
巴克朗看着他,半开玩笑半调侃道:“若是被人知道你是大唐的王爷,本相还不被人说成是和大唐勾结的卖国贼?”说着,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做了个手势,示意李鹰在他旁边坐下。
李鹰会意坐下,打趣道:“这世道是越真的事越没人信,越假的事却是越真!”在两人中间的小茶几上端过沏好的茶,喝了几口,又道:“巴兄,我今日前来,一来是告诉你,你托付给我的事我已经替人办妥了,林胜生已经顺利当上了将军,希望巴兄也能够遵守当年的约定。”
巴克朗道:“李兄如此信不过巴某吗?”李鹰已经降低身份称他为兄,巴克朗也不好自称本相。
李鹰道:“自然信得过巴兄,才敢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