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陵……我今生实在是欠了你太多,若是可以,我愿意來世來还,今生实在无以为报,还请你,别再一片痴心,对着一个不值得,不可能的女子。皇位一事,我不会勉强你,只盼着你这些日子,帮我牵制住太子……”
这话是无比真诚,也是无比残忍。
永陵无力地笑了笑,“牵制住太子,不是为了你,还有一段时日,我自然是不会放过那个逆子,你也可以趁着这个时机好好地想想。不必这么着急地退却了。”
璟萱错愕,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他竟如方才沒有听见自己所言那样,始终保持着心中的那点希冀。如此,璟萱只得幽幽地叹了一声,不再说话,悄悄送走了永陵,心中百感千回。
终究入眠。
次日,璟萱果真如在大臣面前承诺的那样,专心在后宫,随着礼部,一同准备着皇贵妃和皇上的葬礼。
这些时日,情绪低落了许久,眼看着这些白的,黑的东西,从自己眼前搬过,璟萱竟多了几分心安。
“娘娘,如此,寿材花费的银两已经记下了,您需要过目么?”眼看着闫染拿了个本儿多了过來。
璟萱心中暗自生惑,素日,银两花费这些事儿几乎都是由肃妃管着的,如今,怎地拿到了自己面前?莫非是闫染信不过肃妃,还是有旁的缘由?
璟萱只消得接过來瞅了瞅,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尽是些古怪的话,哪里有什么账目?乍看去不成章法,亦不通字句。
再看一眼,璟萱竟然看懂了其中的暗含的意思,几个字的间隔分明连成了一句,“出殡之日,攻城之时。”
璟萱吃惊地瞅向了闫染,看着她那副笃定的脸色,淡淡地合上了道,“这些事,还是你去打理吧,本宫相信你的能力,这出殡之事,到底关乎时运,也讲究礼数时日,不如叫了天源道长來,细细地商量一番为上。”
闫染心下会意,微微颌首,着手安排了周遭的事情,便领了璟萱去往一旁,好生歇息用膳。
问及这宫中剩下的女子和昔日伺候主子的奴才的去处。
璟萱略略思忖了一番,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那些奴才,实在可怜,到底是伺候了皇家贵族半辈子的人了,本宫自然是想要叫他们安稳。你瞅着吧,那里年轻的奴婢就送去年轻的太妃那里,年纪大的,只要不是知道宫中太多是非的人,便放出宫去吧。”
闫染点了点头,狡黠地一笑,“娘娘,其实,倒不如将那些知道了许多是非的人也放出去吧,至少这样能毁了宫廷的名声。”
璟萱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宫中,你可知道,这样有违常理,的确是可以叫世人生疑,却也可以叫那位新皇生疑,况且,这宫廷不干净,世人未必不知,不过是威压之下,装聋作哑罢了。”
闫染听了这话,多少有几分羞愧,急急地问了句,“那……那些宫嫔是都留着么?还是殉葬?”
璟萱眼中闪烁着寒光,她残忍地笑了笑,“你自然是可以分别的,谁是需要殉葬的,谁是可以留下的。趁机,把碍事的都给弄走,一个都别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