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邺城郊外,漳河之畔,六万多冀州兵卒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阵列演练,他们都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应付接下来的大阅兵仪式,明日就是讨逆校尉前来阅兵的日子,他们都在积极准备着。
韩猛游走在将台之上,看着底下虎虎生风的生力军,很是满意,这些军卒都是从各地方挑选的精壮之士,只要稍加训练,将来必能成为一支强军,韩彦将这个任务交给了韩猛,韩猛很是感激,如今冀州的风气和以前不一样了,正在呈现着上升之势,文勤武严,军政两个方面都在大力整改之中,一改先前的不振之色。
韩彦的军改之策也已经下达了,对此韩猛没有什么抵触的,将还是将,但是只负责训练,调兵需要从州府下达,或韩彦本人方可调动,统兵最高的就是校尉,这也是为了避免有人将部下引为私曲,所以校尉官员也是一年一换,不使一个校尉一直统帅着一支部队,将士们的主心骨只有一个,那就是韩彦,而且每万人还安排了宣慰使,一军有十名宣慰使,平时负责教授那些不通文事的将校识文断字,还负责整理士卒的日常生活,比如韩彦规定,每五千人为一组,在漳河之畔负责屯田,一万人交替劳作,一日垦田,一日训练,十日为一期,一期之后有一天假期,将士们可是在军营之中休息玩乐,韩彦也设计了许多游戏,如蹴鞠、斗牛、拔河、跳高、摔跤等各类竞技项目,每半年为一役,一役之后有二十天的休假期,可以回家看望妻儿父母,军营负责发放路费补贴。
还招募了许多医官,做到每一部人马不低于十五人,要知道在战斗之时,许多将士虽然受了伤,但是就是因为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援而白白牺牲的,每一部有千人,配备十五人的医务队,已经是很低的了,没办法,谁叫这个时代医者的地位不受重视的,古有三教九流之分,三教乃是儒教、佛教、道教。?“九流”分为“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上九流”是:帝王、圣贤、隐士、童仙、文人、武士、农、工、商;“中九流”是:举子、医生、相命、丹青(卖画人)、书生、琴棋、僧、道、尼;“下九流”是:师爷、衙差、升秤(秤手)、媒婆、走卒、时妖(拐骗及巫婆)、盗、窃、娼。?医乃中九流,比士、农、工、商下一等,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忌讳学医,一般人家根本不会送孩子去学医,地位底下,还不如工农呢。
军营这边,韩猛正在加紧训练,再有三天就是大阅兵的日子,到时候若是出现披露,丢脸的可是他韩猛,如今的冀州,韩猛可是排得上名号的,现在冀州也就那么几个得韩彦倚重的将领,张颌、高览、韩猛、郭援、程奂五人而已,韩猛如今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军营这般热火朝天,州牧府内,韩彦与荀彧、田丰、沮授、李历等人也是讨论的热火朝廷,主要的还是冀州官员的裁汰问题,冀州乃是上州,所以冗官冗员问题一直很言重,有的郡,初郡守之外,还有功曹、主簿、长史、郡丞、记室、五官掾、户曹掾、田曹掾、水曹掾等不下五十人,一个县,除县宰之外,还有县尉、县丞、功曹掾、主记、少府等不下三十人,这么多人的开支 ,谁来负责,自然是韩馥这个冀州牧了,冀州再是富有,也经不起这么大的消耗,所以韩彦才会决定裁汰一些官员。
“冗官冗员,不可不治,需要精简机构,一方面是为了节省开支,同时也是避免权利过度重叠,有些官员推搪责任,所以此事必须施行。”
“可是那么多的人,若是贸然裁汰,那么将他们安排到何处,不可能让他们直接回家去吧,而且其中很多人可是当地豪门子弟,若是迁延过广,冀州又会陷入动荡之际,前翻数十家世家豪强离开前往青州投奔袁本初,已经让冀州大受损失,所以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
“可是一味妥协,岂不正是给了他们依仗,以为州府不敢治他们了吗?”
“这叫什么妥协,只是因势利导,就算要变,也可以慢慢来吧!”
荀彧、李历等人与审配、田丰等人吵得不可开交,荀彧、李历等外来户,自然不担心什么,但是沮授、审配等冀州本土势力,家中亲友或多或少都有人在各府衙任职,他们需要为他们的生计着想,不能不顾他们的死活,这些人虽然不是他们的直系亲属,但是也是自家子侄兄弟,大多数人若是没了官职,回家也不会种地,岂不是要饿死吗?就算他们有私心,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担心之后不能预料的变故。
“好了!半个多时辰了,难道都不累吗?都坐下!”韩彦看到他们面红耳赤的,心里也不痛快,当下也是拍案而起,呵斥他们坐下。
看到韩彦发火,他们才不得已坐了下来,但是他们是不会轻易让步的,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数十家世家豪强的事情,也是好几百人的生计问题,不是一人之荣辱得失的问题。
“这么点事,有什么好吵的,都是当今名士,岂可像市井小民一般,是不是还要动手啊,我坐在这里是个摆设吗?这个决策是我制定的,去年冀州一年三成的税收都用作各府衙开支,冀州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州,三成多的财政收入,你们知道是多少吗?数千万钱、近百万斛粮米,这是多么大的数字啊,所以改,必须要改,不可拖延下去,否则冀州迟早要拖垮。”
“公子英名!”当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