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淮自知打死逍不尘是如何的艰难与侥幸,但在外人看来,却只知道他一掌打死了逍不尘。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与小成境巅峰的逍不尘仅仅只对了一掌,便将其生生打死!这等惊骇,却是比之前的种种要更为摄人心魄!
到了这时,群雄中已再无人敢轻视他了。一个个心中无不巨震,而之前大声嘲笑过秦书淮的那些人,此刻不禁又后悔又心悸,头都埋地低低的,一是觉得自己太过浅薄无知丢了人,二是怕再被那少年看到,没准他就记下自己的脸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在今天得到了最好的印证。秦书淮的出现,打破了所有人对武功极限的认知。
而更重要的是,他的出现,犹如一块巨石投入了看似平静的武林,将底下汹涌的暗流再次激荡了起来。
峨眉派中,年轻的上水师太与门中的几个长老悄声地在说些什么,几人一边说一边不时地抬头,出神地看着台上那位诡异的少年。
过不多久,与峨眉交好的四川唐门的一名长老悄悄地过了来,递来了唐门门主的纸条。上水师太打开纸条看了看,不住地点头。与此同时,峨眉的一名长老也悄悄离席,走向铁拳门,与铁拳门掌门窃窃私语。
而北丐这边,也是崆峒派、华山派、金刀门等各派使者川流不息,互相商讨着什么。相比之下,他们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极为严峻和阴沉了。
武当和少林这边倒是仍然稳如泰山,只是武当二老与智云、智空也会不时地隔空对视一下,像是在用眼神在交流些什么。
整个现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忙碌之中,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各门派敏锐地意识到,武林将迎来一股绝对不容小觑的势力,这股势力很能会改变一切。
秦书淮成功地搅混了武林这锅水,一场新的较量正在酝酿、发酵……
过了会,赵庆终于上了演武台。
“诸位英雄,逍长老不慎死于秦帮主手下,我帮无话可说。我帮事先已有承诺,若秦帮主能胜逍长老,便决不为难于他。”
说着,又转过头,对秦书淮凝声道,“秦帮主,你现在可以选择带着你的下属立即返回江河帮,北丐将保证你们的安全。当然,你若继续留下来参加武林大会,我帮亦不甚欢迎!”
一番话说的中肯至极,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
秦书淮别有意味地冲赵庆笑了笑,说道,“赵帮主果然高风亮节,在下佩服!”顿了顿,又道,“那现在可以把我帮邱执法和虔虚子放了吗?”
赵庆的脸上不喜不怒,只是淡淡说道,“那是自然,北丐向来言出必行!”
冲旁边挥了挥手,两个北丐弟子便把邱大力和虔虚子带了出来,孟威、孟虎见状立即上去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绳子和穴道。
邱大力解开穴道后先是一阵大笑,然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哈哈,臭小子,老子没白收你这个徒儿。他娘的,你终于出息啦。老子做梦都想着看到这一天,没想到你小子……却比老子想的更……哈哈!”
说到一半竟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好以大笑来掩饰。
虔虚子跟着大喊,“帮主,老道没骗你吧,赤连剑诀是不是精妙无比?”
众人皆是一愣,这两人一个自称是那少年的师父,一个又暗示是自己教了他剑诀,难不成那少年的武功是出于这两人之手?只是徒弟如此厉害,怎生师父却是功夫平平?即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不至于如此夸张吧?
秦书淮笑了笑,正要下演武台,忽听底下又传来一声炸喝。
“秦书淮,你杀了我十几个崆峒弟子,这笔账是不是也该算算了?”
话音刚落,却只见两个身影如闪电般窜了上来。秦书淮定睛一看,只见两个须发皆白、身穿黑衣的耄耋老者。两人都是目光炯炯,一人用双刀,另一人则用双钩,两人的双臂均是长而粗壮,显然都是用兵器的好手。
底下人皆是一惊,有人不禁喊道,“崆峒二圣”!
也难怪下面的人会惊叫。“崆峒二圣”孙成、孙白威震江湖二十余年,双钩双刀组成的“四门天绝阵”独步武林,可谓崆峒派的镇派元老,有他们在任哪个门派都不敢轻易招惹崆峒派。此二人为孪生兄弟,因而心意相通,运行起这“四门天绝阵”来更是天衣无缝。他们虽无长老之类的职位,但在派中的地位却并不逊色于掌门。江湖上关于此二人的传说甚多,不过近十年来,二人已很少出现在江湖,据说他们一直在钻研四门天绝阵的至高要义。如今突然出现,又怎能不让人大吃一惊?
秦书淮见二人来势汹汹,也不由皱了皱眉,心道听这名字,好像这两人都不简单。
赵庆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表现出事不关己的样子,不过心里却是冷笑:今日我北丐是不能为难你了,可没说其他门派不能为难你。今日你既然有胆来我北丐总舵,我又岂能让你活着回去!
“崆峒二圣”中,其中胡子较长的孙成对众人说道,“诸位英雄,并非是我崆峒派有意为难于他,只因这魔头在昨日不分青红皂白杀了我十几名崆峒弟子,这笔账我崆峒派若不与他清算,如何能平门中弟子之愤慨,又有何颜面立足于江湖?”
秦书淮知道这一战是躲不开了,于是轻笑道,“这位老者要想寻仇也无不可,只不过话得先说清楚,并非在下不分青红皂白就杀贵派弟子,实因贵派弟子先不分青红皂白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