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每个人的喊杀声都完美的和脚步声汇成一片,形成了某种激昂的战歌般的节奏时,这支军队的每个人都达到了一种理想化的战争机器的状态。
萨沃坎却并没有理会这么多,他面前只有冲锋而来的艾一个人。
活死人士兵更没有理会这么多,他们已死的无生气的瞳孔中只能看清一个个模糊地人影,而他们心中的信念只有在死去时残留在记忆中的“杀戮”。
疯狂而且凶猛的浪潮和另一边的静默的黑色礁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只是这一次,艾已经知道谁会取胜。
他此刻才刚刚注意到这个年轻的,径直冲向自己的军官。
于是,直觉告诉他,这一战即便是取胜,也不会轻松。
他此刻才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剑锋划过被战意烤的炙热的空气,变得滚烫红热起来。
火焰状的条纹再次绽放开——
圣剑炽炎。
既然他已经想通了一切,那么这柄宝剑也不该再插在一个已死者的坟前,在战场上饮饱侵略者的鲜血才是它的归宿。
“好剑!”
萨沃坎笑着,在刀剑相交之前,他还有闲情逸致称赞一下对手的武器。
然后弯刀划出一道优雅的圆弧,在撞击上炽炎的刹那却迸出愤怒的火星,炽炎丝毫无损,只是火焰状的纹饰跳动了一下。而那弯刀也丝毫不示弱,阳光在半圆型的弯刃反射了一周,闪亮盖过了炽炎的火红。
萨沃坎的神情冷下来,艾的神情尽管一直严肃,但萨沃坎依旧能感到他的对手将手中的长剑松开再握紧。两人在这一刻才知道对方是自己此生中遇到的第一个值得全力以赴的对手。
“可是那又如何?”两个人心中的想法出奇的相似,只是萨沃坎嘴角露出了自得的笑容,而艾没有显露出来而已。
“刚刚的只是试探,试试这个!”
怀着同样的心情,两人同时用力震开对手,然后趁着对方立足未稳的时机再出一招。这一次,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甚至隐蔽性和角度,都展现出两人极致的实力,这一次他们不再试探,决定用最狠毒的一击直接置对手于死地……
结果却仍然是刀剑相交。
全力以赴之后,依旧难分胜败。
实际上,这并不是一次需要生死相搏的战斗,昨夜的萨沃坎还明明很清楚这一点——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对抗一支军队,个人再强也无法扭转战局。他完全可以避开面前的强敌,将精力投入到指挥部队或者率军冲锋而不是这种无意义的短时间内难分胜负的单挑上。
但是萨沃坎没有如此选择,他的自信和骄傲执拗的让他必须和面前的这人一较高下。
“让我见识下帝都武者的厉害吧!”他这样想着。
而艾当然不会拒绝,他善于扮演的正是这种英雄的角色,尽管他已经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个英雄,但是在战场上,在战斗中,他从未输过任何人。
两个同样骄傲的人同时采取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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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两人身旁,草原人也经历了之前的光明骑士团和帝都禁卫军的战士们所经历的事情,同样的一幕再次上演——
飞舞的残肢和绿色的血液,以及在之中不停前行,不知疲倦,不会死亡的士兵。
将故事翻到几天之前,人们会发现其实草原人的反应早已注定——
没有优秀领袖的光明骑士团在霎那之间就溃败了,并不是因为他们的信仰不坚定,而是因为他们所见的一切完全有悖于他们的信仰,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们在违背常识的现象之前失去抵抗,他们甚至连战斗和求生的yu望都失去了,单纯的将这敌人当做是黑暗灭世的仆从,然后接受自己的命运。
而帝都禁卫军则一直顽强抵抗到全军覆没,并不只是因为他们接受的严格训练以及军队严整的纪律,还因为他们誓死守护帝都的意志。但这些都不如菲比斯冷静的指挥,正是因为他在一开始就发现了敌人强大的原因,而且从来都没有失去取胜的愿望,才使得他指挥下的士兵始终以一种积极的心态去战斗,而不是消极的等待失败的到来。
此刻的草原军队,他们的意志虽然坚定,但是却远远不及前两者,他们甚至没有一个愿意为之牺牲生命的目标;他们的勇敢更多的是个人的血气之勇,整只军队就没有纪律可言,有的只是对领袖的无条件服从;而他们的领袖,此时却陷入了完全无意义的单打独斗之中,完全无暇顾及他们……
于是,这场战役的失败在萨沃坎选择了与艾单挑的时候就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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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过去了,萨沃坎与艾的对决依旧精彩如前——双方都在不惜体力的狂攻,同时控制自己的身体在对方如同疾风骤雨的攻势中闪转腾挪。相信如果此刻两人能同时停下,或许会相视而笑,握紧对方的手大喊着“打得太爽了”吧!
可是双方此时都忘了这里还是战场,对于艾来说这无可厚非,他从来都是将战场当做自己一个人的斗技场;但是对于萨沃坎,他却浑然忘了自己还有三万士兵要指挥。
直到他已经不知不觉被黑衣的敌人包围,他的刀刃削断了一只敢于侵入他与艾战团的手臂,飞溅的绿色液体恰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