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想聘我当西席先生?”宋应星眼睛一亮,能给韦公子这种‘富人’当西席先生和书办,肯定好啊。韦公子有野心,那是他的事情,再说辽西地面上有点野心的豪绅比比皆是,只是韦公子的胃口似乎特别大,一个人要独霸四个里的地盘干什么?不过这都不关他的事情,能在明年夏天之前赚到足够的科考费用是正道。
“怎么样?还有书办,你也看见了,我手头的事情很多,我手里也没有像先生这么开化,又识字的人。”韦宝笑道。
“恕我直言,公子,你要这么多荒地做什么?这一片,不是旱灾就是洪涝,风沙又大,这样的土地能做什么?”宋应星不解的问道:“难道公子真的想弄出那个叫什么……水泥的东西,拿去卖钱?恕我直言,大明大多数百姓连吃饭都吃不上,有个茅草棚子都能度日了,土胚房都不多。”
“所以我才要治理啊,修好了城墙,可以用来防风,我还要植树,栽种大片的防风林,然后给这一片都种上高产作物。至于你说的水泥,我是打算拿来卖钱的,乡里穷,住不起好房子,可是还有城镇,还有大明南方的大片富庶之地呢。”韦宝笑道:“我已经想好了,大量种植泓森槐,给这四个里周边都种上,就不怕风沙,也不怕海风了!到时候,咱们这一片能变成千里沃野。”
韦宝对这一点很有信心,本来这里就是北戴河,是疗养胜地嘛。后世要花大钱才能来旅游一次。秦皇岛附近的超级大国有企业,更是股票上前几位的权重存在,守着一块宝地发展不起来才怪了。
宋应星像是听神话故事一般的听着韦公子口述的蓝图,边走边看了眼冷风嗖嗖中的荒凉四周,实在没有看出沃野千里的影子。不过,对于韦公子说的治理规划,还是非常欣赏的,他接触过的人太多了,可从来没有见过像韦公子这么有想法的人。
他原本以为韦公子要造城墙,是想将这一带封闭起来,偷偷营造自己的势力,原来公子是为了防风啊?
防风一说,也是韦宝才刚刚想到的,韦宝对于这个说法,很是满意,本来他只是朦朦胧胧有这么个概念,造城墙主要是为了防务,为了将四个里与外界隔绝!防风只是其中一部分职能。但是将防风作为主要作用来说,立刻让城墙名正言顺,高大上了起来。防风墙,防风林,这两样弄出来,还能彻底改善这片受风沙影响的恶劣气候。
“公子这么赏识我,我不能不识抬举。”宋应星道:“我应承下来了,不过,我先说好,明年夏天,我一定要赴京赶考。”
韦宝闻言大喜:“答应你了,我刚才就说想走的话,随时能走!绝不勉强。不过,我想跟宋先生约定一下,如果你下次仍然没有考中的话,以后还要留在我这里。”
宋应星有点不高兴,读书人最怕别人说考不中这种话,多触霉头?就跟对做生意的人说这趟买卖要亏本是一个道理。
“我想过了,再试一次,最后一次,下趟若是不中进士,我那时候也过了四十岁了,再入仕途,能为朝廷效力的年景也不多了,不必再强求。”宋应星道:“不过,我不能答应一定会留在公子身边。”
“你就安心留在我身边,我派人去将你家人接过来,我保证,你在我身边,我让你们一家人的生活过得比朝中正一品大员的生活还富足!”韦宝温声道。
宋应星家并不是很缺银子,他一个人在外,主要是想争一口气,不愿向家里要钱,祖上是一品的尚书,在当地也是世豪大户。所以,对于韦宝承诺的富裕生活,并不是很动心。
“如果不中,我想潜心学术,各业百科,我都想去考究一番。”宋应星道。
“那更好啊,未来我这里就有各业百科!你爱研究啥都行,你是我的书办嘛,咱们一起研究!”韦宝呵呵一笑。
宋应星虽然弄不懂韦宝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留在身边,不过对于韦宝的热情,心里还是感到一阵温暖,暗忖也许人和人之间,确实是要讲究缘分的吧?这少年公子似乎才初次见面,便对我很是依赖。
其实韦宝还没有他两个儿子大,宋应星心里自然而然的有点将韦宝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了。
“公子,实不相瞒,我便是回本乡当个教谕,也不想在他乡给人做书办。”宋应星道。
“呵呵,嫌我身份不够,怕传回乡里不好听呗,你们读书人呀,就是重脸面。”韦宝呵呵一笑道。
宋应星脸一红,没有想到韦宝说话这么直接,不知道给如何接话。
韦宝笑道:“宋先生,那咱们就做个约定,如果我的功名能超过你,你是不是觉得在我手下做事就不委屈了?”
宋应星听韦宝这么一说,顿时读书人的傲气上来了:“如果韦公子能中举,并能通过会试,那就是响当当的两榜进士出身,给公子做事自然不失面子,不过,公子要多少年能中进士?公子若是一辈子中不了进士,我也中不了进士,我岂不是要一辈子等?”
“你觉得你最多能给我多少时间?”韦宝笑问道。
宋应星伸出四根手指:“四年内,至少有两次会试。在这四年内,公子能胜过我,我便一辈子为公子做个书办便是了。”
韦宝闻言一喜:“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宋应星坚定道:“我家也算是厚德载物的书香世家,还没有出过不守信义